冬季即将过去,即将迎来北祁的春节。
今日正是祈福的日子,谢清书早早醒了,三皇子妃的人更是一早就来侯府三请四催,生怕谢清书不肯去。
“夫人,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
采薇从门外进来,伺候谢清书梳洗,沉声开口。
谢清书略微点头,“人也全都抓到了?”
“您放心,绝不会出错。”
采薇眸光一凛,认真的给谢清书绑上发髻,眉眼都写着紧张。
谢清书握住她的手,缓缓起身,打开了门。
“姐姐总算出来了,三皇子妃恩典,让我和两个孩子陪着姑母和你一起去,姐姐应当不介意吧。”
门外,温芷兰牵着沈初霁和沈砚舟笑盈盈望着她,面上的挑衅和恶意几乎掩盖不住。
沈砚舟眉头皱了皱,奇怪的朝温芷兰看了一眼。
他第一次明显的从温芷兰身上感觉到她对母亲的不喜。
也是第一次感觉到,芷兰姨娘似乎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是处于弱势的一方。
谢清书目光深深地落在温芷兰的身上,唇角扬了扬,淡声道:“既然是三皇子妃的命令,我自然不介意。”
牵着两个孩子上了马车,温芷兰放下了车帘,谢清书自己和采薇坐在另外一辆马车上,命人等了一会,赵景逸抱着包裹进来。
“母亲,您暖手!”
赵景逸不可能让谢清书和三皇子妃在一块,他必须要亲眼看着才能安心!
谢清书知道他的孝心,默认了他跟随一起,接了他递过来的暖手袋,掀开车帘,望着窗外风景慢慢变换,眉眼掠过冷意。
今日,是一场恶战!
一个时辰过去,马车的速度渐渐慢下来。
靠近香山寺,奢华的马车停在山脚,威严庄重。
谢清书从马车里下来,恭敬的屈膝。
“见过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长公主。”
金黄色的马车里缓缓走出三道身影,长公主含着笑将她扶起来,朝更年长些的太后开口道:“这永昌侯夫人越发好看了,都让本宫羡慕。”
太后一脸慈祥,嗔怪的瞪了一眼长公主,好笑道:“你这等倾城之貌还说这话,也不怕人笑话!”
“谢清书,你的身子可好些了?”
太后自然认识谢清书,上下打量她一眼,怜爱的问道。
谢清书恭敬开口,“多谢太后记挂,臣女好多了!”
“受了那么重的伤,听闻在护国寺泡了半年的药浴,每日还要撕开痂将血渗出来重新上药,那主持给你开的药膏还对饮食有忌口,每日只能吃拳头大小的饭团,不能有任何调料,每次药浴都是千万蚂蚁上身,这样的苦你都吃了下来,若是还不能好才真让人心疼。”
沈时晏正好陪同三皇子过来,跪下行礼,听到太后的话,整个人愣住。
谢清书在护国寺,吃了很多苦?
太后又笑着说了几句,谢清书一一作答,三皇子妃恶狠狠瞪着谢清书一眼,扶着太后朝山上走,眼睛好几次不经意的飘向灌木丛。
谢清书起身,跟了过去,正好从沈时晏的身边经过。
“你,不是每日都有荤腥,护国寺都为你破例了吗?”
沈时晏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颤着声问道。
谢清书怪异的看着他,拂去他的手,冷笑道:“护国寺何等身份,哪怕是陛下在那也必须遵守规矩,我算什么,凭什么能破例?”
“可是,芷兰明明说你过得很好!你还不让母亲和我去看你。”
沈时晏感觉额头青筋暴动,隐隐觉得有些事似乎和他知道的不一样。
谢清书眉心一跳,静静地看着他,良久,开口道:“这半年,我不曾见过温芷兰。”
她不曾见过温芷兰,自然不存在让温芷兰告诉他们不肯见他们的事。
“不曾见过?也是,你提过回府后你第一次见芷兰!不对!清书,你分明七年前就见过她,直到现在你还在说谎!”
沈时晏气恼的挥袖,谢清书眼皮跳了跳,懒得搭理,径直走了过去。
“爹!”
上到山顶,两个身影冲了过来,扑向沈时晏。
沈时晏一手抱一个,紧蹙眉头跟在所有人身后。
“咚!”
钟声响起,所有人跟着太后和皇后以及长公主跪下,点燃手中的三支香,认真的向佛祖叩拜。
香炉里插满了檀香,太后嘱咐住持给每个人一根红色的丝绸,等所有人将丝绸挂好,吩咐众人在自己的厢房等待素斋。
这便是自由时间,三皇子妃四处寻觅温芷兰的身影,没有看到人,厌烦的骂了一声,朝身边的丫鬟嘱咐了一句,慢悠悠的走到谢清书的身边。
“前段日子失礼了,谢清书,我们握手言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