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香气从马车飘下来,格外的安神。
温芷兰听到闹事的消息匆匆过来,痴迷的嗅了几下,随着马车珠帘晃动,她的眼睛黏在谢清书发上的金簪收不回来。
“这是什么味道,这么好闻?姐姐发生插的簪子没见过,金丝当真能编的那么好看?”
上次宴会,温芷兰见到了这些京城贵女们穿金戴银,心里本就羡慕,此刻看到谢清书身上同样有这么好看的簪子,呼吸都快停下来。
她身旁的牛婆子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又闻了几下香味,解释道:“这味道是夫人的马车特有的沉香木的味道,也是夫人的嫁妆。夫人殚精竭虑,刚嫁进来的时候睡不好,这沉香木马车就停在夫人院子的外面,可以助眠,后来侯爷参加殿试,夫人担心会给侯府带来不好的影响,已经很多年没有用过,没想到今日又看见了。”
“至于那簪子,奴婢也没见过,夫人乃谢府嫡女,好东西自然多,姨娘别看了,王二婶还在哭嚎,若是让老夫人知道您连这点事都没办好,指不定要收回管家权呢!夫人如今不管家只是老夫人体恤想让她休息,您好不容易有的权利,可别因小失大!”
牛婆子急得不行,催着温芷兰去解决王二婶。
她投靠温芷兰,想的就是厨房采买的位置,要是王二婶这么一闹,自己到手的好处没了,那可得不偿失!
温芷兰眉眼垂下,整个人陷在阴影里,唇角勾了勾,面色渗人。
“谢家嫡女?凭什么所有好处都是她的,我总有办法把她拉下来!”
温芷兰一身蓝裙,摸了摸身上披着的狐狸毛大氅,更坚定了心底的执念。
转身,她没有去找王二婶,任由她哭嚎,带着牛婆子熬了一碗汤去了大理寺。
“打!给我打!”
大理寺内,推开隐蔽的门,里面正在拷打刚抓的犯人。
“温姨娘来了,来寻沈大人?”
捕快们见过温芷兰几次,那时候她还没嫁入侯府,但是对沈时宴的心思昭然若揭。
每次给沈时宴送汤,也会顺带给这些捕快们带一些,刷了一波好感。
前几日温芷兰进侯府,她都没忘记给大理寺这些捕快送几壶酒和喜糖,现在见到温芷兰,这些捕快脸上都带着笑,不怎么为难就把她领了进来。
“让你不承认!你们这些山匪,就知道打家劫舍,这次你们可算栽到我手上了!”
一口血从犯人嘴里喷出来,场面一度混乱。
“盛大哥,你歇歇吧,别累了手。”
温芷兰轻轻柔柔的走过去,声音像是云边飘过来,格外好听。
正在打架的一群人灰头土脸的看过去,门口的光亮下,温芷兰一袭蓝裙仿若兰花,身处于混乱之地反而显得她出淤泥而不染,洁白无瑕,这一抹蓝色的倩影闭月羞花,笑盈盈的安抚着他们的躁动,柔顺的头发绾成发髻,发上只有一根木簪点缀着珍珠,素净到极致。
“温姨娘,来找沈大人?”
所有人都停手,朝她善意的开口。
温芷兰点头,羞涩的朝大堂走过去。
“侯爷,累了吧,妾身让牛婆子给你熬了甜汤。”
温芷兰一眼就看见沈时宴,缓步走过去,柔声开口。
沈时宴睁开眼,他的额头落下一双手,“又头疼了吧,大理寺事务繁忙,怎么能都交给你,瞧您,都憔悴了。”
温芷兰给牛婆子使了一个眼色,牛婆子立即将甜汤端到沈时宴的面前。
沈时宴避开温芷兰的手,皱眉道:“你怎么来了?”
“我”
温芷兰沉默的站在一旁,眼眶泛红,脸色苍白,不肯说话。
沈时宴蹙眉,他准备宽慰温芷兰的手刚抬起,忽然想到昨夜谢清书说的话,一个会算计爬上他床榻不在乎他们名声的人,真的有他想象的那么单纯无辜吗?
默默地,他的手收了回去,问道:“发生何事?”
“噗通。”
温芷兰没说话,牛婆子干脆的跪下去,嚎道:“姨娘可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奴婢早上瞧见姨娘在为侯爷熬汤,手被烫到好几次,心疼啊,就帮了一把手!结果被王二婶看见,她以为奴婢要抢走她的活计,气汹汹的带着人在外面闹,还说姨娘上位不正,一个,一个商户之女也敢用厨房让奴婢做厨房管事!”
“天大的冤枉!要不是使唤不动王二婶,姨娘何苦自己动手熬汤!姨娘不管怎么说也是府里半个主子,那王二婶真是太过分了!”
牛婆子三言两语将事情彻底颠倒黑白,干嚎许久,一直为温芷兰鸣不平刷好感。
温芷兰配合的抽抽搭搭,心情低落,偶尔露出的脆弱看的人心疼。
沈时宴黑眸涌出戾气,沉声道:“一个刁奴,也能爬到你头上?”
“竟然还将你吵的不敢在府里久待?”
以上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