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舟,你可知今日之事,不只是让他被赶出去,侯府为了保全你的名声,最终担责的人将是送东西的人!谋害永昌侯府老夫人和永昌侯,他会死!”
谢清书一字一句开口,她的影子拖到沈砚舟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阴霾。
“我,我没有我不知道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沈砚舟面上露出惊恐,连连摇头,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滚,晶莹剔透,像个珍珠。
“你是不知道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你只是很清楚他在府中的地位,只要做错了事,只要是一件连我都不能保全他的事,他就一定会被赶出去!”
“舟儿,你可以为了保护一个女婴和别人斗蛐蛐,为了兄弟之谊与我抗争,为什么对自家人就能如此歹毒!”
“难道你对别人好的前提,是不触及到你的利益,你只能拿无用的东西,多余的东西去帮助和保护别人吗?可他,也不曾和你抢任何东西!反而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把你招出来!”
谢清书的声音冷的厉害,沈砚舟低下头,哑口无言。
“赵景逸,以你的聪明不会看不出这些东西有问题,你明知道他在害你,为什么还要答应他,将自己陷入险境?”
谢清书丢开手里的戒尺,望向赵景逸。
老夫人也看向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赵景逸低着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受伤,“我以为,小世子只是想要教训我,最多惹恼了老夫人和侯爷,让我挨板子,我没想过这些东西会害到老夫人,会带来那么严重的后果。”
他还是把沈砚舟对他的恶意想的太轻了。
沈砚舟自己都认了,他便也不再为沈砚舟隐瞒,听到谢清书的话,他的后背都在冒冷汗。
“母亲,是我的错,我没有想的那么深,差点让您因我在侯府为难,请您责罚!”
赵景逸是谢清书带来的孩子,他一旦犯下大错,还会影响谢清书的地位。
沈砚舟听赵景逸这么一说,眼眶骤然发红,猛地抬头,直愣愣的看着谢清书。
谢清书已经没了力气,她看了一眼赵景逸,又看着沈砚舟,沉声问道:“这些东西是谁准备的?”
沈砚舟咬了咬牙,没有吭声。
门口温芷兰早已经走了,谢清书瞧着一心要自己扛的儿子,面上露出失望。
“母亲,我该罚的已经罚了,这些东西还有舟儿就交给你。”
谢清书顿了顿,清冷的眸光凉凉的落在老夫人的身上,带着若有似无的讥讽,“倘若您觉得儿媳做的不好,不该罚他,母亲尽管惩罚儿媳,便是离开侯府,儿媳也认了。”
拉起跪着的赵景逸,谢清书带着他和采薇从老夫人的身边走过去。
老夫人早就被谢清书说的那个下场吓的魂不附体,颤颤巍巍的看着她,哪还有刚才震怒的气势。
“我又没说你有错,早点解释我不就知道了吗。”
老夫人小声咕隆了一句,低头瞧见那紫色的衣裳有一个角挂在自己的胳膊上,惊的叫了一声,向后退。
沈砚舟赶忙扶着她,眼泪汪汪。
“祖母。”
老夫人一心想着自己差点全身红疹命丧当场,顾不得自己的乖孙委屈的在哭,敷衍的安抚了几下,让王嬷嬷去喊府医过来。
她受了惊吓,得好好瞧瞧!
“舟儿,你母亲对你还是太好了,竟然让你有银子买这些有的没的!下次莫要再这么顽皮!你年纪小,难免被人带去阴沟里,外面对侯府虎视眈眈的人不少,自己要长记性!”
老夫人一个没忍住,还是出口劝了几句。
沈砚舟压着自己通红的手心,乖巧的点头,咬着唇,脸上露出愧疚。
这还是祖母第一次这么严厉的对他说话,但是这是他该得的!
那些东西
“小世子,您怎么样了!夫人可真是的,孩子之间的玩笑也教训的这么严格!”
温柔的身影匆匆过来,拉住了他的手腕。
他最喜欢的芷兰姨娘怜惜的搂着他,手里拿着药瓶仔细给他上药,嘴里都是心疼的话。
沈砚舟却喉咙发哽,怔怔的看着曾经最喜欢的姨娘,有些哭不出来。
按照以往,他早就在芷兰姨娘的怀里嚎啕大哭了!
“那些东西小世子您说了是谁准备的吗?”
情绪铺垫的差不多了,温芷兰忽然问道,手心甚至冒出汗。
沈砚舟感觉到了温芷兰的紧张,他摇了摇头,小声道:“没有。”
他已经挨了打,索性就认了,要是招出芷兰姨娘,姨娘的处境恐怕会更艰难。
她本就因为嫁给爹,遭受了不少白眼。
可是
沈砚舟脑子里忽然想起谢清书的那句话。
他能体谅芷兰姨娘在府里生存不易,为什么不能体谅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