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逸练字帖练了这么久?”
一半,那是她小时候一个月的量!
南宫容含笑点头,“第一次练,字迹倒是工整,其余还要悟性。”
赵景逸的来历谢清书已经和谢正他们说过,一个自小被抛弃,跟随狼群长大,又被拐卖抛弃做了乞丐吃垃圾长大的孩子,能有那份毅力已经很不错!
“那孩子我瞧着喜欢,是我谢家的种!他虽没有天赋确有努力,有这份心怎么也比时安那个臭小子有用!”
谢正对赵景逸很满意,不说他主动带着家丁给谢清书解围,就说他抓到那几个混混送去官府,半点没提永昌侯府,保全了沈砚舟的颜面,这种机灵和聪慧就能让他成事!
“你将他带过来,可是想让他拜入谢家门下?”
谢正盘算了一通,他已经是这孩子的祖父,自然不能做师傅,从族中选一个人作为景逸的启蒙老师倒也不错。
谢清书却制止了谢正的自我安排,轻声道:“我只是带他见见爹娘,他的学问我自有主张。”
拜入谢府自然好,可这样就等于和谢家彻底绑定,谢家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人将仕途看的重,以爹为首将学识放在第一位,以大伯为首将护国守家放第一位,可景逸不一样。
他年岁小,日后前途坦荡,他没必要受谢家的掣肘,不能去选自己的路!
万一,他对权势有渴望,万一,他想要往上爬,万一,他更向往波涛诡谲的朝堂
她不能擅自做主,决定也安排了他的一生!
“那你打算怎么办?”
谢正听的出她的意思,摸着胡子皱眉看着她。
谢清书沉吟,好一会,开口道:“太学。”
太学,是京城达官显贵的首选,能在太学启蒙一直到科举,便等于一只脚踏入了锦绣前程。
就连皇子在受封开府之前都要在太学学习,宫中的娘娘见皇子公主的次数恐怕还没有太学的夫子见的多!
“太学不比前朝的太学,自一百年前慧娴皇后下令改革,除了皇亲国戚的子嗣可以内定太学学习,其余人等都要经过考试,便是侯爷儿时也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考入太学。舟儿凭着永昌侯府小世子的身份或许可以进去,景逸他距离太学入门试只剩下三个月,你确定要这么做?”
赵景逸已经七岁,等到开春就是八岁,比起很多孩子来说启蒙已经晚了,若是进不了太学,再想拜入谢家门下将会困难重重,族中不会因为一己之私接纳一个被太学拒之门外的孩子,那是对谢家百年清流,文人首席之名的羞辱。
所以,一旦选了太学,就必须进去!
谢清书点头,面上绽出笑意,“我相信我儿,一定能进太学!”
前世,他凭一己之力就能当上太子伴读,成为魁首,今生有何不可?
门外,一个小身影怔怔的听着屋里的对话,两只手握成拳头,忽然跪下,重重的给屋里谢清书的影子磕头。
“儿子一定不负所望!”
轻轻地,赵景逸郑重的在门外开口。
沈砚舟跑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赵景逸转身去书房的背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努了努嘴,他想了一下,还是追了上去。
屋内,谢正斟酌了一下,没有反对谢清书的意见。
“景逸入太学,舟儿和初霁也该进学了,你可有打算?”
谢清书沉默了一瞬,淡声道:“身为世子和侯府嫡女,侯爷自有安排。”
她这模样,像是放弃了两个孩子!
谢正和南宫容对视一眼,叹了口气。
“也罢,你和亲家母商量再说,事关前途,不能马虎。”
“谢家字帖虽不能再给舟儿,但你的字帖倒也可以让舟儿一同学,你的字哪怕在谢家也出类拔萃,多的是孩子奉为经典。”
谢正想到差点被沈砚舟烧了的字帖,心里还在直抽抽。
谢清书没有再回应,她已经将该说的都说给爹娘听,净了手,让下人收拾桌子,回了房。
谢正和南宫容坐在主位,两个人面色都不好看。
“那个梦……清书从来不说怪力乱神之语,但凡她肯说出口,必定影响深远,颇有原因。”
谢正冷下脸,“梦中三皇子竟敢对大哥动手,看来他已经等不及了!”
“我和大哥既然和他私交甚密,他却最终派出杀手刺杀,足以证明那人狼子野心,一旦对他无用不到不肯放过,反而怕我等成了别人的助力,索性灭了!”
“你去打探一番,永昌侯府若真的和三皇子有什么关系,我们就要做好准备!”
南宫容郑重的点头,犹豫了会,开口道:“我瞧着清书对侯爷感情不似从前,若梦是真的,他们放任清书病重而亡实在令人寒心。”
“我懂你的意思,谢家家大业大,不至于养不起我的女儿!侯府又如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