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黑色保姆车缓缓驶离机场空地时,它原本停驻过的地方悄无声息地停下一辆黑色小跑。
跑车车窗落下,露出了沈幼仪那张高冷清艳的小脸。
她站在他曾站过的位置,摆出他曾摆过的动作,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自嘲一笑。
“陆景言啊陆景言,你也体会到暗恋一个人有多痛苦了吗?西朵成了现在这样,你是不是特别的心疼呢?”
说完,她重重叹了口气,偏着脑袋望向已经看不见踪影的保姆车:“你恐怕不知道,我看见你为了西朵伤心难过的时候,我也心疼。我心疼你,你知道吗?”
爱而不得,成了他们这辈子永远翻不过去的坎!
泪水上涌,模糊了双眼,她不在意的任它肆意流下。
“呵……你不知道,你就算知道,一切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吧。”
沈幼仪想着自己这些年来的付出,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滚烫的泪水竟立刻滚下了脸颊。
她缓缓伸手,摸了摸脸上的湿润,再慢慢拿到眼前,怔怔地看着,苦涩的笑容竟再次荡漾在脸上。
津城市医院,住院部。
凌烟早上送走温其琛和顾西朵,便直接来医院陪老爷子。
才坐下,老爷子就醒了。
他看了墙壁上的挂
钟一眼,转向凌烟问:“小宝,你哥和西朵他们差不多快要到日本了吧?”
凌烟随手在果盘里拿了个苹果,双腿交叠放在茶几上,慢慢削着。
听到老爷子问话,便在心里算了算时间,“嗯,顺利的话应该很快就会到了。”
老爷子听后不但没有放心,反而脸色更加的担忧起来,“最近出了这么多事,你哥应该多带点人,安全最重要。”
“爷爷,你就别担心了,前几天江靖北就已经把那边安排好了,更何况还有景阳跟着,安全方面决对不成问题。”凌烟的刀功很差,一个苹果削下来,肉就去掉了一半,还差点削到手指。
她拧眉,把刀扔到了果盘里,拿着还剩一半的苹果,直接就啃了一口。
她懒洋洋地斜靠在沙发里,心里担心顾西朵的手术情况,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
老爷子偏着头看过去,觉得凌烟眉眼间泛着疲惫,心疼地劝说:“我有些累了,你还是回去休息,不用守着我了。”
凌烟用力啃了口苹果,愤愤地说:“我不回去,家里现在就我一个人,回去会让我觉得自己更加孤苦伶仃。你也别劝我了,反正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哪里也不去。”
老爷子苍老的嗓音温和地说
:“不许你有那种想法,小宝,你从小就离开了我们,爷爷知道,这些年我们欠了你很多。但是,你还能对爷爷这么好好,爷爷真的很是欣慰。”
凌烟俏皮地朝老爷子眨了眨眼,露出一抹痞痞的笑:“爷爷啊,您不是才给了我万贯家产嘛,我这人拿人家的手短,再怎么样,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到家是不是。”
“你啊……就知道逗爷爷开心……”老爷子嘴上责备着,心里却早乐开了,笑得一双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连日来的担忧与阴郁情绪也一扫而空。
“我可没逗您,我这是实话实说。”
凌烟吃完苹果做了个投篮的姿势,将苹果核准确无误的扔进了垃圾桶里。
老爷子最近精神好了些,两人聊了半个多小时,直到护士送药进来,凌烟伺候他吃完,守着他睡了,这才打开病房门走了出去。
她独自走到走廊尽头的阳台上去透气。
趴在阳台上,看着楼下人来人往的街道,她心里有些烦躁。
伸手从兜里摸出一盒烟,抽也一根叼在嘴上,正要掏打火机时,突然想起当初温其琛看她抽烟时那嫌弃的表情。
她看着烟盒,犹豫了一瞬,最终将烟全部用力捏碎扔进了脚边的垃圾桶里。
拍
了拍手上的烟丝,她又觉得懊恼,冷哼道:“我凭什么要在意他?”
烦躁地踢了下垃圾桶,转身拐进了公共女卫生间。
与此同时,走廊上出现了一个穿着保洁服戴着口罩的男人,推着垃圾车也跟了进去。
诺大的公共卫生间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个隔间里有冲水的声音,他脚步轻缓,身形利落的躲在了角落。
凌烟推开隔间门走到洗手台前,打开了水龙头,忽然她感觉到身后有人影晃动,还没来得及回头,颈脖一痛,顿时失去了知觉。
男人嘴角轻挑,轻而易举将晕迷的凌烟拽起来,直接扔进了垃圾车里。
盖好盖子,这才从容地推着车,慢慢往外走。
津城到日本的飞程并不久。
顾西朵被折腾一夜,醒来后又大闹一场,虽然睡了一会儿回笼觉,可到底身心俱疲,上飞机没多久便又睡着了。
这一觉,直睡到飞机准备着陆时受气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