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烟冷笑:“顾西琳,你确定你了解她吗?你才认识她几天?”
她指向门外:“医院里躺着的那个是一手把你养大的姐姐,即便智商倒退到三四岁,有什么好东西时第一个想到的都是你!”
顾西琳顿时哑言,为难得说不出话来。
一个是相处没几天的亲姐,一个是相依为命二十年的养姐……
她该怎么办?!
凌烟趁顾西琳纠结走神的时候,怒腾腾地一把将她拽到自已身边,眉眼怒得通红地对警察说:“警察同志,人你们带走吧,这件事,一定得好好查,差点丢了两条命呢!”
有人替他们将妨碍公务的人拉开,他们自然乐见其成。
警察对视一眼,直接上前,将人铐了塞上车扬长而去。
门外的喧闹来得快,去得也快。
老爷子得到消息出来时,警方已经带着安妮离开。
凌烟满脸怒意暴虐,看到老爷子那刻,她深深的吸气,硬生生把眼底的暴戾压了下去。
“爷爷怎么出来了?”她上前,扶着老爷子步下台阶。
老爷子望向警车消失的方向:“到底怎么回事?”
昨天夜里发生的事,除了胡平与温其琛外,其余人并不知道。
胡平简扼地将昨天夜
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损毁的监控恢复时,我们才知道是安妮动的手脚。”
老爷子慈和的神色沉冷肃杀,握住龙头拐的手紧了又紧。
他冷声问:“刚才远远听到小烟说两条人命又是怎么回事?”
胡平默了默,看向老爷子道:“现在的证据只能证明昨天晚上的事与安妮有关,堕胎药的事,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我刚才只是想诈一诈安妮。”
没想到,这一诈,还真让他有了不少的收获。
安妮听到他的话,当即慌了神!
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件事即便不是她做的,也跟她有关!
只是这些推测他没说出来。
在场的几人都不傻,自然能猜到胡平什么意思。
若不怀疑,又何必诈她!
顾西琳眼底噙满了泪光:“我不相信!姐姐她平日里与我同进同出,她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胡平目光幽深地看向凌烟,沉声道:“她放那个录音器的时候,就是你在病房里给少爷打电话那一刻,只是你没注意到罢了。”
顾西琳骇得脸上血色褪尽。
老爷子用力地捏着龙头拐,恨声道:“安妮这孩子平时看起来挺老实的,话也不多,不像是做这种事的人啊。
”
凌烟冷嗤一声:“爷爷,你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还不明白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
老爷子默然。
凌烟又道:“在米国时,安妮出现在西朵病房外的时候,就很奇怪,后来她晕倒,醒来后态度大变竟主动要跟着我们回国,当时我就觉得她不对劲,没想到是真没安好心!”
医院。
顾西朵醒来,疲惫的双眸没有焦距地睁开。
一夜未睡的温其琛双眸泛红,冷峻的神色里透着不悦的肃杀。
但这些情绪在顾西朵睁眼那刻分崩离析。
他上前,轻轻地将她扶起:“醒了?要不要下来走走?”
她做了一整夜的恶梦,精神状态很不好,下床运动一下,吃点东西,再睡上一会儿,估计会好些。
原本没有反应的顾西朵在听到温声琛的声音后,反应了一瞬,突然就尖利的大叫起来。
她激动拍打推拒着他:“坏人!大骗子!你走开,走开……”
温其琛眸底闪过沉痛:“西朵!”
顾西朵像被激怒的母兽,呜咽,哭嚎,暴躁……用尽自己能用的一切方式对抗着温其琛的拥抱与安抚。
有了昨天晚上的经历,医生与护士都分外观注顾西朵这边的情况。
她的
尖叫声传出没几秒,病房门就被急急赶来的医生和护士推开。
他们一见顾西朵的情况,就知道即便睡了一夜,她的情绪依然没有好转。
护士忙上前,转拢在病床前,不停叫着顾西朵的名字,轻声安抚。
医生也焦急地上前:“温少,顾小姐是受到了刺激,她现在太激动,根本听不进任何劝,要不您先离开一会儿,把她交给我们?”
温其琛脸上已经被顾西朵挠出了血印,原本焦急担忧的神色在听完医生的话后直接转向阴沉。
他用力地将哭闹不止的顾西朵箍在怀里,眸光沉痛地低垂看着满脸泪痕斑驳的她:“西朵,你现在是真的恨我了吗?”
温其琛眸色沉沉,那就恨吧!
与其永远活在恐惧营造出的假象里,不如让残忍的现实打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