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烟乱成一团的脑子突然浮现出几许清明。
家丑不外扬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凌烟强控制着颤抖的手把手机抢过去,故意抬手扇了扇风:“我、我刚才在电梯里遇到一个身上自带味道的男人,熏得我现在想吐。”
说完,她捂着嘴做了个呕吐的动作。
江靖北拧眉,自觉退后一步,满脸嫌弃地伸手虚掩着鼻子:“我去五楼,爬楼梯还能强身。”
“快去吧,我太难受了,得赶紧回去找李利康给配点药吃吃。”凌烟重重地拍了拍胸口,朝江靖北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在没有事情尚未证实前,她不会把休伯特和顾西朵说的话告诉任何人。
她佯装镇定的打完招呼,赶紧跑出了医院大门。
……
林苑。
凌烟赶到别墅时,凌天佑夫妇正在客厅里喝茶,顾西朵还没回来,黎秋阳也不在。
她莫明松了口气,不由分说地推门进去,脸色阴沉地上前把佑文心拽起来,拉着她上楼,进了他们的卧室。
凌烟知道,休伯特就算不相信凌天佑夫妇,他们的卧室里,都不会装摄像头与监听设施。
在没有证实事情的真实性之前,她不会
暴露。
凌天佑见凌烟脸色不好,也跟着两人进了房间。
何文心满脸担忧地看向凌烟,犹豫了片刻,还是问:“小烟,你想干什么呀?”
许是凌烟的脸色实在不好,凌天佑进门,沉声问:“是发生了什么事?”
房门关上,凌烟没有出声,而是冷而暴躁地看着把她养大的父母。
她哽了哽,硬声问:“……我的亲生父母是不是被你们害死的?”
何文心脸色瞬变,连嘴唇都控制不住地轻颤起来。
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已经濒临崩溃的凌烟,心里咯噔了一下,看向凌天佑的瞳眸都在瑟缩。
“瞧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凌天佑反应过来,立刻把何文心拉到身侧,上前将两人隔开。
何文心的手心已经紧张的汗湿,被凌天佑拉住那一瞬,慌乱的心才慢慢镇定下来。
这是他们藏了多年的秘密,知道的人为数不多,凌烟是不可能知道才对。
她牵强地笑了笑,心虚地试探:“小烟,妈妈知道,这段时间你受苦了,你不满。我和你爸也是真的很在乎你的,不论有没有西朵,你都是我们的女儿。而、而且你的亲生父母和我
们也没什么过节,我们为什么要害他们啊。”
何文心压抑得厉害,手捏得很紧,脸上却挂着艰难的笑容,一直观察着凌烟的表情。
凌烟眸底的怒火腾腾地燃着,眼眸中的失望无法掩盖:“是啊,他们和你们有什么过节呢,你们非要置他们于死地!我也想不明白,所以,我才希望你们能亲口告诉我。”
她气势凛然地逼视着两人,何文心心虚地避开了凌烟的目光。
凌烟心沉得厉害。
原本她还不信,可现在……
她眼底蓄上了泪,“说啊!”
骤然拔高的声音吓得何文心颤了下。
凌天佑心里也慌了,可面上却一直保持着镇定,甚至眼中还流露出一丝痛色:“小烟,我们这些年虽然对你疏于照顾,但却也时刻担心你,生怕你在外面吃不饱穿不暖。你就算成了温家的女儿,也不应该用这种语气来指责我们啊,难道你连我们都不相信了吗?”
凌烟闻言,眉眼赤红水亮:“爸,妈,你们到现在还不肯承认吗?不管之前怎么样,我都从没怀疑过你们!西朵拿了温家的股份,在婚礼上抛弃了我亲哥,我还是觉得她是有苦衷的
,她肯定是因为你们受制于人!可现在,你们为什么连一点假想的都不给我?!为什么!”
她后牙槽咬得死死的,声音从喉管一点点挤出来:“你们怎么就不问问我从哪里知道这个消息的呢?你们是不敢问还是不能问?!”
凌天佑夫妇牙关紧咬,不敢出声。
凌烟失望至极,自嘲地笑了下:“是休伯特说的,他亲口说的!你们害怕被我和我哥知道真相,所以只能千方百计地逼西朵离开,你们是觉得能逃一辈子,还是觉得能把秘密带棺材里去?!”
何文心心中翻涌着惊涛骇浪,腿上一软,差点倒下去。
凌天佑伸手扶住了她,却也被震惊得绷紧了身体。
休伯特说了,等于替他们承认了。
“敢做不敢承认?”
眼底蓄积的泪水终于破眶而出,凌烟一把抹掉,染上了血色的目光骇人暴虐。
事已至此,已经没了隐瞒的必要,也瞒不住。
凌天佑将妻子扶到床沿坐下,沉声道:“小烟,你听爸爸说,有关你亲生父母的事我们也是受害者。当年,休伯特的人没有经过他的允许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