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秋阳拖了把椅子坐在顾西朵身旁,还没开口就听顾西朵冷声道:“别指望我会去道歉,这种事永远也不可能发生!今天的事只是个警告,下次若再敢有人不知死活,我也不会吝啬替他把手剁下来喂狗!”
黎秋阳忍俊不禁地笑:“我为什么要让你道歉?”
顾西朵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黎秋阳说:“早跟你说了,带你出来是散心,是发泄,我还怕你隐忍不发呢。到时候心结未开,不是越过越压抑?我该怎么向两位老师交待呢。”
顾西朵冷漠的眉眼间隐约跳动着怒火:“你试探我?”
散心发泄的途径千万种,他偏偏挑了踩她底限的一种,不是试探是什么!
黎秋阳笑笑,没否认。
他道:“我俩不熟,你也不可能跟我个陌生人谈你的过去。以后还有任务需要我们一起完成,基本的了解和信任还是需要的对不对。我不试试,怎么知道你的底限在哪里?”
顾西朵冷冷地盯着他,恨不能用目光把他那张笑吟吟的脸扎成筛子。
为了试探自己,不惜拿朋友以身犯险,这个人才是真正的狠角色!
黎秋阳起身去酒水区取了两杯五颜六色的鸡尾酒,递了杯给顾西朵:“主人知
道你学过演戏,又懂中医,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藏姑娘,再加上如今你是主人的人,他只会把你锻炼得越来越厉害,不会放任你埋没在此的。”
顾西朵手里握着黎秋阳递来的鸡尾酒,眉眼犀利:“你也是休伯特的手下之一?这里的人都是?”
黎秋阳耸耸肩,喝了口饮料微微点头。
他放眼过去,草坪上已经恢复了他们来之前的热闹,谁都没把刚才的闹剧当回事。
该吃吃,该喝喝!
他轻描淡写地笑:“这里表面看起来,每天都是这般歌舞升平的景象。实际上,私下里还有许多专业训练。以后你的训练就由我经手。”
顾西朵迅速在脑海里转换黎秋阳的这番话,心底震动,面上却不动分毫。
她喝了口鸡尾酒,淡淡道:“我不想成为杀手,过几天我就离开这里。”
黎秋阳点头:“我会陪你一起走。”
他看着她:“有关温其琛的这个任务不会太乐观,男人的爱意,早晚会有尽头,你要做好长时间周旋的准备。”
听到黎秋阳的话,顾西朵恍惚了一下。
脑海里闪过两人拍婚纱照时,温其琛跪在地上替她戴上那颗粉钻的画面,以及婚礼开始前,他满心欢喜跑到休息室
来看她……
顾西朵的唇角微微上扬,那个弧度还未跃出,脑海里又闪现出休伯特说她父母杀了他父母后,自家父母隐忍的模样……
顾西朵的心骤然缩紧,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疼得喘不上气来。
她捏住酒杯的手颤了下,满眸清冷中闪过一丝慌乱与无措。
“怎么了?”黎秋阳蹙眉关心。
顾西朵深深地吸了口气:“没什么。”
她把杯子里的酒水一饮而尽,站起来,居高临下的冷冷看他:“你放心吧,我对他已经没了感情,这次的任务,只会是任务,很快就会结束的!”
她放下杯子,走到一旁食物区,拿起餐盘选了满满一盘肉菜,又拿了杯颜色艳丽的酒水,走到一旁无人的角落,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黎秋阳品着手中饮料似的酒水,看着她轻笑不语。
餐厅。
长形方餐桌两端摆放着鲜花蜡烛,左边坐着拘谨的凌天佑夫妻。
休伯特坐在主位,穿着白色西装,脖子上系着餐巾,垂眸,优雅地切着牛排,享受着晚餐时光。
何文心手握刀叉,目光却一直看向身旁的凌天佑,眼神中带着犹豫与急切。
休伯特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拿起手边的红酒杯,举起,晃
了晃。
暗红色的液体透过水晶灯的光芒,变得鲜红,像血液似的。
他侧眸,凝着何文心,挑眉:“今天的牛排不合胃口?”
“不是,我……”何文心立刻放下刀叉,紧张地抬起头看向休伯特,一咬牙,不顾凌天佑的眼神警示,提了一口气,说道:“关于西朵的事,我想……”
“西朵?嗯,她这次确实让我刮目相看,我很庆幸,你们不仅是我的左膀右臂,还生了一个好女儿。虽然你们这么多年没生活在一起,但天分和血缘这种东西还是很强大的,至少比凌烟那丫头好控制得多。”
休伯特笑着朝凌天佑举杯,语气中尽是夸奖与赞赏。
何文心一听休伯特提及凌烟,顿时挺直了脊背,绷着身体捏紧了衣摆,眼神也带了一丝慌乱:“休伯特先生,请你以后不要针对凌烟,虽然她是温家的人,但她也是我们养了二十几年的女儿,我不忍看见她遭受痛苦。”
她知道休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