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其琛挑眉,径自到旁边的墙上挑了一根趁手的球杆:“有何不可。”
放好球,两人各自就位,休伯特一杆当先。
他打球很准,几乎杆杆进洞。
温其琛也不遑多让,休伯特进一球,他也紧跟着进一球。
几乎是步步紧逼。
休伯特打得兴至高昂:“很久没遇上你这样的对手了,过瘾!台球会吗?”
温其琛神色淡淡:“懂一点,不是很熟练。”
休伯特挑眉,对这个年轻人的话持保留意见。
“玩几局?”
他不等温其琛回答就把球杆丢给一旁的手下,接过毛巾擦汗擦手,往外走去。
温其琛也把球杆了过去。
那属下身手很好,一手接一杆,接得妥妥当当,毫不费力。
温其琛看了眼,跟着休伯特往外走去。
两人转战台球室。
一局下来,休伯特对温其琛说的‘懂一点,不是很熟练’有了新认识。
他不是不会,是不常打,刚开始几球的确不是很熟练。
但这个年轻人的学习能力强,洞察力和掌控力,根本不是旁人能比拟的。
几杆下来,就明显能看到进步。
选角,力道,角度计算毫无遗漏。
第一局败,第二局平,第三局胜。
休伯特承认,自己在这方面远及不上他。
凌烟换上防护隔离服,独自进了顾西朵的病房。
病床上的顾西朵还在昏睡。
相比凌烟最后一次见到她时的模样,此刻的她瘦得简直脱了形。
凌烟看得眼涩。
她拉了把椅子坐到了顾西朵床头前,握住她的手轻轻地叫:“西朵……西朵……你醒醒……”
这几天的顾西朵相比前几天已经轻松很多,即便昏睡,也还是有些意识。
凌烟叫她的时候,她是听到的。
只是迟迟醒不过来。
凌烟看着顾西朵眼皮底下的眼珠在转动,却一直没有醒过来。
她拧起了眉头:“西朵?你听得到吗?”
大概十几分钟后,顾西朵的眼皮才缓缓睁开了一条缝。
她氧气罩下的唇角扯了扯:“你叫我,我一直能听到。只是太疲惫了,睁不开眼。”
声音绵软,说出的话有气无力,低弱得若不仔细听,简直听不到。
即便如此,也不妨碍凌烟听出了她很开心。
凌烟没见过刚生病的顾西朵,不知道她那时候是怎么样的状况,只是此刻她的状况还是让她的心沉了又沉。
她紧紧地握住顾西朵的手:“不是说有好转了吗?”
顾西朵缓了好几秒才轻扯了下唇角:“时好时坏。轻松的时候,很精神,严重的
时候就像现在这样,说话都吃力。”
“怎么会这样?”凌烟满脸不解。
顾西朵笑道:“不知道,大概是心脏损伤严重吧。”
顾西朵的心脏受到了影响凌烟听温其琛提过。
病读的事曝光后,王嘉家等人的手机还了回去。
能联系上后,凌烟后来还专程在微信上问过诊所的人,从他们那里也得到了证实。
只是当时大家都说刚开始受影响,还不算太严重。
难道是后来在医院没控制住,反倒让病情严重了?
凌烟心里闪过太多疑惑,却不得而解。
她看着顾西朵已经快睁不开的眼皮,忙挑重要的说:“温其琛也来了,不过他不方便进来看你,你有什么话让我带给她吗?”
顾西朵已经快闭上的眼睛倏然睁开,眸光亮堂得刺人眼眸。
不过仅止一瞬,又被疲惫碾压下去:“告诉他放心,我很好。”
凌烟眼眶发热,喉头抽紧。
她点头:“好。等你好些了,我们会找机会再来看你。西朵,你要勇敢一些,乖乖配合医生治疗,争取早日好起来,离开这间破病房。”
“……嗯。”顾西朵的声音自喉咙里发出的时候,眼皮已经缓缓瞌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凌烟心疼不已,不敢再待下去,
起身出了病房。
病房外。
凌烟脱了防护服出来,就看到等在那里的凌天佑与何文心。
曾经的一家三口此时相见久久无言。
沉默良久,凌烟问:“西朵的情况怎么还是这样?跟其他人怎么不太一样?据我所知,这种病读虽然没有特效药,死亡率也很高,但只要能挺过最严重的一周,基本都会慢慢开始好转康复。她病了这么久了,为什么还这样?”
凌天佑叹气,扭头看向病房里消瘦的女儿摇头:“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人而异吧。每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