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不下来。”顾西朵声含哽咽,“如果琳琳出了事,我怎么跟我妈妈交待。”
“不会。这么久都没有其它消息传来,就说明是好消息。”
顾西朵整颗心都是乱的,乱得根本听不进温其琛的话。
“你说得对,为什么这么久了都没有消息传来,是不是她……”
“顾西琳同学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胡平断然道,“上飞机前,有消息传来,她还在正在手术中,自然不会再有消息传来。”
他抬腕看了眼时间:“我们要飞十二个小时左右,我已经跟我们守在医院的人打过招呼,那边一有消息,都会第一时间传过来的。”
顾西朵强迫自己相信了,渐渐冷静下来,也抓住了重点:“飞机上能收到消息?”
胡平一本正经地点头:“我们的飞机能!”
顾西朵:?
确定?!
她不太敢去确认,生怕这只是哄她的话。
温其琛适时递来一杯水:“先喝点水,可以缓解焦虑。”
顾西朵默默接过,捧在手里缓缓喝了。
待她喝完,竟真的感觉有点点困。
温其琛把杯子从她手里抽走,又替她放下了椅背,让她尽量靠得舒服点。
顾西朵没想到的是她这一躺
,竟渐渐的睡了过去。
见她呼吸平缓后,胡平才压着声音向温其琛解释:“让我人在水里放了很轻微的安定,顾小姐应该可以睡上个八九个小时,再这么折腾下去,她自己会受不了。睡醒后,到了米国都不用倒时差。”
温其琛微微点了下头,“拿条毯子过来。”
“是。”
胡平起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拿了条薄毯进来,递给温其琛:“我就在外面,少爷若有什么需要,按铃我就会过来。”
胡平退出去后,整个休息区便只有温其琛与顾西朵两人。
温家的私人飞机本有套房,只是顾西朵躺不下去,便在套房外的休息沙发里坐着。
此刻她刚刚睡着,温其琛也不敢轻易去挪动她,就怕一动她就醒。
他小心翼翼地替她把沙发的靠背调下去了些,尽量让她能躺得更舒服,又把安全带拉过来替她扣好,这才盖上毛毯。
沉睡中的顾西朵不知梦到了什么,一双秀致的眉头紧紧拧了起来,眼角也有泪花沁出。
她突然抱住了温其琛正替她盖被子的手,嘴里低语呢喃,声音艰涩伤心:“别走……”
温其琛眉头紧蹙。
看着她颦成一团的眉头,几次想伸手替她扶
平,都生生忍了下来。
他眼底滑过一抹痛色,声音低沉黯哑:“不走,你松手。”
“不要……不要……”顾西朵依旧紧紧地闭着眼,呢语中,头也不安的摆动,眼角的泪光在她无意识的动作中凝聚成团,滑落下来,没入鬓角……
温其琛脸上有着不舍,用力地闭了闭眼,一狠心,到底还是抽出了被她紧紧抱着的手。
怀里突然空了的顾西朵双手无意识地抓着,温其琛塞了角毛毯到她手下。
握住了东西,她才渐渐安静下来,真正的沉沉睡去,再无动静。
而她旁边的温其琛……
他深深的吸气吐气,无声地平息着心底的骇浪惊滔……
米国,爱莎医院。
温其琛一行赶到医院的时候,顾西琳早就做完了手术,已经送进了隔离观察室。
顾西朵眼底擒着泪趴在病房外的玻璃窗口朝里面看。
她清瘦的小丫头更瘦了,脸上毫无血色地躺在里面,安静得没有丝毫生气。
若不是旁边的心里监测仪一直保持着某种频率“嘀嘀”地响着,预示着还有心跳,她几乎要以为……
她捂住嘴,咬紧了牙关,忍了一路,强撑了一路,泪水终于滚落,像断线的珠子似的往
下掉。
“她……她怎么样了?”
医生米国人,听不懂中文。
早在一行人进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把顾西琳的情况用英文向他们做过交待。
只是顾西朵的英语水平一般,简单的几句日常交流磕磕碰碰倒是能说上几句,再多就只能听懂却无法理解了。
胡平赶紧回道:“顾西琳同学送来得很及时,手术后已经脱离了危险。不过她伤得有点重,失血过多,脑部受到了重创,有淤血需要观察。另外,她的双腿断了,后期需要进行多次手术手能慢慢恢复。”
顾西朵的心凉了半截,膝盖发软。
温其琛适时伸手,将她拖住:“她现在这种状况你更要撑住。不然等她醒来时,你要她怎么办?”
顾西朵赶紧抹掉脸上的泪水,慌乱地点头:“你说得对,我不能乱,我得冷静。不然琳琳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