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她有什么宠?以前她身系世族和寒门,皇帝是不能不理她的,到如今世族虽然没有了,但周家到底是功臣,她舅舅又过世了,她自己又是皇帝的救命恩人。皇帝不去,不护着她几分,世人要怎么说皇帝呢?这些事我是想得明白,母亲难道还不明白吗?日前,皇帝为了她,与太后生了气。但现在谁不说皇帝重情意?对恩人有情,对周氏厚恩。”
她母亲疑惑“皇帝与你说的?”
宋怡气“这还要说吗?想也想来。”她与皇帝同枕,楚则居对她温柔小意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与她亲近,坦诚相待时半点间隙也无,自以为对皇帝的心思了如指掌。怎么也不能相信,皇帝 不是最爱自己的。
她母亲想想,也未必不是。最知道男人的,还是枕边人。
不过说到宋阁老受陷害的事,也是黯然。唉声叹气,只说“你要是生个儿子便好了。”
宋怡药没少吃却总是没信,由盼生恼,任谁也不敢在她面前提‘生养’这两个字。如今一听,便没有好脸色。
母亲走了,宋怡的火却还没下去。坐在殿中喝茶,怎么喝也不如意,茶盏都砸了好几个。把老宫人叫来,问她些宫中以前的旧事。
老宫人察言观色便说以前圣母太后与母后太后的事。那时候圣母太后的儿子是太子,九王只是郡王。母后太后受了圣母太后的气,着实摆了圣母太后一道。九王受宠,也离不得母后太后的功劳。
宋怡一听,脸上虽然神色不变,可却把事情问得更仔细了。
老宫人说罢,叹“这宫里,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了东风。越得得宠的人,越是不能露出颓相来,不然谁不过来踩一脚?”
宋怡一想,那到也是。虽然下头的嫔妾们都对她恭敬,可宋家出了这样的事,她们未必不会更忌惮皇后几分。这个头自己是决不能低的,再说父亲也是无辜,凭甚么要受这样的委屈呢?
这才挑了时候,往长宁殿来。
一肚子的气,怎么会轻易放弃,人越拉,她越往地上坠。这些事以前她是做不出来的,小娘子哪个不好面子?这个时候却没法子了。心中只是哀怨,自己却被齐田逼到了这一步。如乡野泼妇一般,哭得到是几分真心实意。
却不料她这里用着力,椿与关姜手滑一下就松开了,她去势太猛,一仰身就从台阶上头滚了下去。
那台阶不高,可也不低,这样滚下去,正撞在后头路边竖的假山上头。
与她同来的宫人也是万万没有料到,尖叫着连忙上去,扶起来一看,地上一瘫血。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流出来的。这下真的慌了神。扑去抱着楚则居的腿不放,大叫“陛下救命。”
连忙叫了太医来。
一看,竟然小产了。
宋怡之前只想着要怀孕,却总也不能怀上,还有几次因为血气不顺,还闹了假孕的笑话,后来便生恨,这一段月信总也不来,宫人虽然疑心,可谁也不敢提,生怕还是和以前一样,自己要受罚的。
怎么知道是真的有了,却又出了这样的事故。
楚则居到也没什么大的反应。
太后得了信,却真是气死了,在她来,子嗣当然是越多越好的。这时候小孩子难养,养着养着说死就死。便是风寒,或者吃多了,都能送命。谁知道她看重的能不能活下来,总得有些后备的才能安心,不然她儿子的江山要打给谁?
气乎乎地就往宋怡宫里去,走了一半,宫人说,人还在长宁殿。调头又往长宁殿来。
宋怡醒来,拉着太后哭得差点又昏死过去,只说皇后害她。
圣母太后不声不响坐着不说话。
母后太后可真是再也不能忍了,厉声说:“这可好了。皇帝真是宠了个好皇后。”
一同去的徐铮却不高兴,说“太后先不忙着动怒。好好的,皇后害她干什么?哪一个孩子生来,不要叫皇后做母亲的?哪一个皇子做了皇帝,皇后不是要荣升太后的?”
母后太后想想到也是,如今她旁边不就是一个平起平坐的圣母太后吗。
徐铮走到床前,冷笑,问宋怡“你就说说,她害你做什么?”
宋怡大哭“我一直以为自己与你们两个人交好。后来知道你们才是一道的并不把我当姐妹看,先还不肯信,只觉得是自己多心,现在看来还真是没有错的。你只向着她,却不看看我孩子都没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没有谁不拿你当姐妹,是你自己先把自己当外人看,使得谁把好心拿出来,你就当是狼心狗肺,现在却怨得别人?”徐铮不理这个,又说“若是她错,我自然站在你这边,可是你错,我也不能偏袒。我来时就听得宫人说了,是你自己跑来胡闹,拉也拉不起来,人家拉不住你,你自己自己一个不小心,摔了下去。现在到好,孩子自己也闹没了,却往别人身上推。”说着便把那些宫人都叫来问话。
宋怡怎么肯认,便说长贵戏弄宋阁老的事,还说家里门子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