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机场要一个小时,还得提前一个小时,还有三个小时。
机票都订好了,他再非不让人去也让人起疑心——这里还有这么多警察呢。齐妈妈自己什么都没说,他不能自己住上撞呀。
顿时有点坐立不安。总觉得要出事儿。
赵姑娘那边的事情安排得差不多后,索性带齐田一家去置办点体面的衣服。
西装每个男的要买两套,衬衣,领带什么的——赵姑娘的意思,这婚礼早点办,顶多一个月,在首都办一场,在本地办一场。要本面,要风光。婚宴已经不远了,东西当然都要买齐。都捡着好的买。
一套西装一万多。
西装有了,手表也要买。一块表也要几万。
这对齐家来说,可不就是好的。
齐田姐姐的套裙,发卡,她妈到只买了一套现换上,其它的去首都再说。还给她妈买了白金镶钻的镯子。怕她会推脱,说“这都是给田田做面子。”
连大李婆都有份,给她买了个披肩。把大李婆给高兴的,一路乐呵呵的,哎呀,这个披肩好呀,好软的。跟云彩似的。直夸齐田找了个好婆家。
不止在场的人有,不在场的齐田她奶也有。
这些人在前面买着,警察们把制服脱了拿在手上和张多知在坠在后头谈笑。时不时还打趣赵姑娘“阿姨阿姨,买个个嘛,这个穿着好看。”
花了这些钱,赵姑娘眉头都不皱一下。只有齐妈妈偷偷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住齐田看。欠了人这么多,怕她还不起。但心里焦躁也不敢表现出来。
这一场下来,就算之前对于齐妈妈要走的事,齐家的人心里有一点不安,现在也平了。
一是因为齐田她二哥也要去,有自己人在。
二是一路以来齐妈妈深怕别人知道自己是被拐卖的,警察在场都没吱声,深怕坏了自己女儿婚事。说话都小心了再小心。
这样齐田爸爸也就安心了。话说回来,他怕什么?女儿儿子都生了这么多,她一个做妈的能狠心孩子全不要了?家也不要了?那她还是人吗!
时间快到,几辆车才往机场赶。这次人没再分开。男的女的混着坐。齐田爸爸和二哥,跟赵姑娘还有齐妈妈大李婆外加一个警察一辆车。
一路上齐田二哥特别兴奋。话很多。吹嘘自己每年打板栗打得最多,又讲起有一年打板栗谁手生,眼睛被砸瞎了,不舍得钱不去医院,后来人不好了再拉过去,眼睛眶都张蛆了,人没救活。
大李婆子也应和他,对赵姑娘说“大伟子家的娃儿,最能干了。老大和老二都厉害得很,没人敢欺负他们家。”村里都叫齐田爸爸大伟子。
齐田爸爸也起兴,讲了几件自己年轻时候做得有面子的事,说有一次在山里追人,他一个人,打别人三个,人从山坡滚下来一点事没有,愣是把人追回来了。村里人为谢他,给他送了一整条鱼呢。非常自豪。
赵姑娘听得十分捧场,还问“追的是什么人呀?”
齐田爸爸顿一顿,掩饰说“来村里偷东西的。”
大李婆连连说“别看是山里,很多贼的!不打不行,下次还来。”深怕警察会问。
齐田二哥怕坏了自己的好事,不耐烦地说他们“这点老年头的事还说什么。”
之后几个人便再不说了。
到是赵姑娘又起了别的话头。几个人才又渐渐放松下来,问她首都是什么样的。看升国旗要不要钱。
到了机场时间刚刚好。
取了登记牌,过安检的时候到齐妈妈这儿被拦了下来。
“这是您的身份证吗?”柜台后面穿制服的姑娘问。
“是我的。”齐妈妈很肯定地点头。这张身份证她一直贴身保存着,一点都没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