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许立心里高兴坏了,多么体贴下属的小主子啊。
小主子真好看,像菩萨跟前的善财童子。
周少羽伸手撸撸小珩儿的小揪揪,问许立:“你怎么来了府城?”
许立一时不知道怎么说起,便实话实说:“臣的两个哥哥都被大兄长卖了,臣是来找二哥三哥的。”
谢昭昭皱眉:“三个兄弟都卖了?”
“兄长和嫂嫂与以前一模一样,贪婪又懒惰,自己不干活,把兄弟卖了给儿子成家,给女儿添嫁妆。”
谢昭昭皱眉:真是可恶……以后严禁良民买卖?
许立想到那个梦,欲言又止。
谢昭昭对许立说:“你有什么事尽管实话实说!”
许立低头,那个梦,绝对不能说。
“许立,你不是说一辈子对朕说实话?”谢昭昭淡淡地说,“说吧,朕恕你无罪!”
许立固执地觉得那个梦绝对不能说,就算恕他无罪,也不能说。
“陛下,求您千万别在许家村附近做试点,这个地方的人言而无信,贪得无厌,卑鄙无耻,不能推行新政。”许立说。
谢昭昭和周少羽看许立如此焦急阻拦,很是诧异。
“许立,是因为你对自己的家乡要求太高?”
“不是,臣,臣就是知道,这里不行!”
看来是有事了。
“好吧,朕知道了,许立,你要是有什么事,想好了,就告诉朕。”谢昭昭不想逼迫他,“你带着墨砚他们在四周转转,墨砚和观言都是第一次来利州。”
许立忠心,她不担心他会坏事。
他们从大名府一路过来,谢昭昭到底是累着了,说了一会儿话,就去休息,周少羽给她把辈子掖好,轻轻关上门。
对南星低声吩咐道:“去,把许立带来。”
不多久,与墨砚准备出去走走的许立,被南星带了回来。
许立看到谢昭昭不在,周少羽威严地坐在主位上。
他立即跪下:“陛下叫臣?”
周少羽不说话,眼皮垂着,慢慢地看折子。
许立跪着心里十分惶恐,但是这个人一向轴,周少羽不问,他就傻跪着。
屋子里只有他和周少羽,安静得落针可闻。
许久,周少羽把手里的折子丢下,冷冷地说:“许立,安帝对你如何?”
“救命恩人,恩重如山。”
“既然都知道,为何还遮遮掩掩?既然对她不利,你不说出来,她怎么好做决策?”
“可,可”
“你觉得就凭你几句话,阻止在你家乡搞变革试点,就能阻止了?这是国家大事,没有充足的理由,怎么好朝令夕改?你叫她如何服众?”
许立害怕极了,眼泪啪嗒掉下来:“可臣不能说。”
“你不说,说明你对安帝不够忠心,你不信任她!”
周少羽叭叭叭地说了一会子,许立觉得自己已经是千古罪人,如果不说出来,明天谢昭昭就会被他害得身败名裂,遗臭千古!
“臣都说!”许立哭着说,“臣做了一个梦,臣罪该万死。”
许立一五一十地把梦讲了一遍。
周少羽从来没有如此震惊过,匪夷所思,太匪夷所思了。
“许立,你那个梦里,朕在哪里?朕和安帝,不认识?”
“陛下,您在谢大小姐大婚那一年,去江南办盐案,被土匪杀害了”
许立觉得自己绝对可以凌迟处死了,他怎么会做这么一个梦啊?
辰帝在江南被土匪杀了,安帝嫁了顾承彦还被他和外室烧死了。
现在该被烧死的是他许立啊!
许立抬头看一眼周少羽,对上周少羽杀人的眸子,他的汗哗啦就出来了。
“对不起,臣罪该万死……”许立吓得拼命磕头。
周少羽语气依旧淡淡的,又问了许多问题,叫他出去了。
他心里疑惑、不安,似乎拨开了一些迷雾。
这是梦境,还是上天的警示?或者,就不是梦,是曾经发生的一切?
他忽然又记起来玉容公主和管莹莹的事,不行,他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地审问一下玉容公主。
他的昭昭,骨灰竟然会被人拿去讨赏?
周少羽心里疼得刀扎一样。
他竟然是死在江南了!
也因为他死在了江南,谢昭昭竟然嫁给顾承彦那个人渣,一辈子不幸,最后被顾承彦活活烧死!
即便许立说是梦,可是他和谢昭昭定亲那年,去江南巡盐,要不是那串珠子,他就真的死在江南“土匪”手里了。
他想,使劲地想,想了很多很多……
只可惜,那些伤害她的人都死了,不然,他要用尽酷刑折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