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山来期待着惊蛰收到礼物后,兴奋地来找自己撒娇,可迟迟不见人影。
山来忽然心里空落落的,他感觉惊蛰在刻意疏远他,回忆起之前在太极宫里的场景。
难道,惊蛰是因为父皇让我接触政务才不高兴的么?这是不是说明他也有非分之想?
山来叹息一声,不再管惊蛰。
永安殿里来了一个特殊的人——张泉。
“你平日里从不踏足我这里,怎的今日想起来过来看看我啦?”
张泉定定地看着他。“不是说病了么?看你这么活蹦乱跳的,想必是装的吧,啧啧,听说你连大皇子都拒绝了。”
惊蛰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别提他了。”
“怎么了?和你大哥吵架了?”
惊蛰只顾着喝水,不理会他,张泉脸上也严肃了起来,本来他就反对惊蛰和山来走得近。
只怕是惊蛰大了,有些事自己心里也有谱了,何必呢,最后自己什么都没落到。
“我有个办法能让你离开这里。”
惊蛰手一抖,茶杯里的水洒了出来。
——
这几日,宫里的人都在议论,陛下最宠爱的小殿下得了重病,太医院束手无策。
“混账东西!朕养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连个病都看不好!”
皇帝在永安殿的寝宫里勃然大怒,他最宠爱的儿子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随时都有撒手人寰的可能。
他从来没对这个儿子有过期待,因为他的母亲,他曾经还迁怒过他。
但是15年的朝夕相处,又是亲子,再怎么样,他也是最在意的儿子了。
惊蛰不愿意睁开眼,这种父慈子孝的戏码他已经演够了。
山来到的时候,就见这幅场景,他上前行完礼,打算看看幼弟。
“怎么会这样?惊儿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身患恶疾?那天他不是吃坏肚子了吗?”
太医令颤颤巍巍地说道:“回陛下,回殿下,并不是老臣们不尽心救治,殿下的恶疾,似乎是很早的了,微臣推断,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现在已经恶化了。”
皇帝听罢,心疼地握住惊蛰的手,可是还有许多的政务要处理,等到晚上议完事,忽然传来噩耗,小殿下突然恶化疾病,薨了。
得知这个消息,山来还来不及悲伤,他的父亲就倒了下去。
这一夜,合宫上下都没闭眼,小殿下崩逝,皇帝晕厥,太后和皇后亲自过来保持着这一切。
等到日出时分。皇帝悠然转醒,他的第一句话便是,“朕的惊儿呢?”
皇后上前,“陛下,小皇子已经薨了。请毕业节哀。”
“朕不信!朕昨日还好好地跟他说话!他怎么就这么走了!”
永安殿。
到处已经挂上了白布,惊蛰的遗体已经入殓。
山来跪在灵堂前,给自己的幼弟烧纸,这二十多个兄弟,只有惊蛰最亲近他,要说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惊蛰的生辰快到了,可人却已经走了。
皇帝悲痛,就是不肯让小皇子遗体出殡,几个不怀好意,早就嫉恨惊蛰得宠的皇子,暗地里联合宗师,给皇帝施压。
山来知道他们的动作,但现在死者为大,惊蛰的遗体是该下葬安息,这么拖着也不是事,他就放任那几个弟弟搅和了。
最后皇帝不得不忍痛送爱子下葬。
“哼!那个杂种终于死了,真是天助我也,父皇总是偏心他,实在过分,这次让他死了。”
“就是,他出身低微,能得父皇宠爱已经是最大的福分,要是他和我们抢皇位就不好了。”
“听说父皇让山来开始接触政务,怕是立他的意思,我们最好准备下手!”
可怜,同为手足,亲弟弟下葬,他们却只觉得痛快,丝毫没顾及他们血浓于水的血缘关系。
无人为他真心实意地痛哭,但已经不重要了,张泉冷眼看着那些假惺惺地送葬队伍里的人。
——
“玄知,我们什么时候出去啊,我都快吃腻了这种鱼了。”
苏玲珑刚从河里扎起一条鱼,抱怨地说道。
“再忍忍吧,这两日差不多就行了。”
只不过他们没想到,用不了两日,他们就该出去了。
李玄知在京城的探子来报,小皇子竟然死了。
李玄知眉头皱成一团,这个时候小皇子居然死了,难不成是巧合?
探子们已经在打听原因,这件事李玄知觉得没那么简单,小皇子颇受宠爱,历史上废嫡立幼的事屡见不鲜,这个节骨眼上,只怕有人暗地里谋划。
“玲珑,收拾收拾,我们要赶紧出去了。”
苏玲珑听到刚才他们的对话,其实她已经猜出来了,李玄知是打算辅佐山来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