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知声音冷冽,冻得少年刺客打了个寒颤。
“别,别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
少年刺客心虚地缩了缩脖子,硬着头皮同李玄知顶嘴。
“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李玄知倒是料到了少年刺客的反应,同霍长安对了个眼神,对方立刻让人推上来一排刑具。
少年刺客一看到那些东西,脸色都白了。
苏玲珑用热茶顺下口中的点心,视线落在少年刺客身上,眼底闪过一抹疑惑。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将自己的发现告诉李玄知,就听少年鬼哭狼嚎起来。
“救命啊!”
“我是冤枉的!我不是刺客!”
“我只是打赌输了!”
少年刺客看着李玄知手中的狼牙棒,吓得双腿直哆嗦。
“打赌?什么赌,和谁打的,又为何让你去掖国使臣的别馆?”
李玄知长眸眯了眯,锐利逼问。
少年刺客懊恼地咬咬牙,可话已经说出口了,他必须配合大理寺,否则他真的会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少年刺客看了一眼那些刑具,脑海中不知想到了什么,整个人脸色发青。
“不,不知道。”
少年刺客哆嗦着认命开口。
“我也没看清他长什么样,不过他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很贵,身后也不错。”
“打赌是因为他怀疑小爷我的轻功。”
“不是小爷我吹牛,整个云州城,除了皇宫外就没有小爷我进不去的地方。”
“可那人说什么都不信,说除非他亲眼看到。”
“然后我们就以一坛烧刀子为赌约……”
在李玄知的注视之下,少年刺客的声音越来越低。
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幼稚,只能梗着脖子给自己找补。
“这般打赌的事情在江湖上很正常,谁会想到那个人不地道,居然坑我!”
李玄知同霍长安对了个眼神。
对方立刻会意,上前接替他,他则快步走向苏玲珑。
“夫人怎么看?”
李玄知收起自己身上的肃杀之气,又自如地切换回温和的人夫模样。
苏玲珑要不是亲眼看到他刚才是如何吓唬少年刺客的,差点就要被他温和的模样骗到。
“我觉得,他应该没说谎。”
苏玲珑微微思忖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刚才我看到了他的掌心,很干净,没有茧。”
刺客都是刀尖上舔血的人,功夫极其重要。
少年的手不像是常年舞刀弄剑的人。
李玄知勾唇,眼底闪过一抹赞赏。
“夫人真聪明。”
苏玲珑一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已经发现这点了,有些无奈。
“夫君是想故意考我吗?”
李玄知眨眨眼,眼底一片无辜。
“夫人这般聪明,哪里会被我考到?”
“我不过是想借机多同夫人说几句话而已,刑讯这种事其实霍长安更擅长。”
“夫人别看我凶,我每次也就光是吓唬人而已,霍长安才是真正的笑面虎。”
不远处的霍长安耳朵动了动,无语地回头。
一个人到底如何能颠倒是非到这个程度?
这家伙还要不要脸了?
苏玲珑半信半疑地看了眼不远处的霍长安。
“那夫君接下来打算如何?”
“这个少年多半是刺客设的障眼法……”
李玄知端起她喝了一半的茶一饮而尽。
“既是障眼法,这便代表夫人的猜测没错,刺客目标未达成,着急了。”
“只要他着急了,对我们便是好事。”
“我让守在掖国使馆的人先假意撤退,等那刺客放下警惕之后,应该很快会再动手。”
苏玲珑视线不自觉地飘向李玄知的唇,耳根莫名烧得慌。
“夫人累不累?要不要先出去休息?”
“接下来应该没什么好看的了。”
苏玲珑想了想,她也有件事需要做,便点了头。
她没让李玄知送自己。
出了刑堂之后她便径直离开了大理寺。
直到走进一条小巷,她才停下脚步,唤了夜影出来。
“钱多那边可有何动静?”
那少年刺客或许不是真的刺客,但轻功了得,又能同杀手接触,他很有可能是钱多手下的人。
“楼主料事如神。”
夜影低声汇报。
“钱多刚刚派人到了暗楼,想约见楼主。”
苏玲珑惊讶地扬扬眉。
钱多居然亲自出面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