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远恒稍稍坐直身子,却并未屏退怀中的女子,反而无所顾忌地抱着对方。
“天色晚了,要闹明日再闹。”
苏嫣然被他敷衍的态度惊到。
“闹?”
“裴远恒!我是你明媒正娶的正妻!你屋中藏了个女人,难道我不该过问吗?”
苏嫣然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为什么裴远恒还与上辈子和苏玲珑成亲后一样,处处留情。
他不是爱她的吗?
为何有了她还不够?
“明媒正娶?”
裴远恒嘲讽地扫向她,眼神晦暗。
“原本该嫁入我侯府的是你妹妹苏玲珑,不是你。”
苏嫣然只觉得脑海中轰了一声,她有些不明白裴远恒的意思。
从她嫁进侯府起,除了洞房花烛那晚裴远恒看到她有些惊讶外,从未提起过这件事。
她以为裴远恒是不在意的。
可现在,她觉得自己好像错了。
“夫君……你嫌弃我?”
苏嫣然艰难地说出心中的猜测,她看着裴远恒怀中那个女人,越看越觉得苏玲珑。
她又想起了裴远恒将老侯爷留下的宝贝送给苏玲珑的事。
那时她便怀疑裴远恒对苏玲珑起了心思,但她不愿相信承认罢了。
如今,她似乎没办法再继续欺骗自己了。
裴远恒皱眉,声音也冷了下来。
“自从你嫁入侯府以来,给侯府惹了多少麻烦?”
“抢自己亲妹妹的脂膏,将亲妹妹告到大理寺,成为整个云州城的笑柄。”
“现在更是因为阻拦大理寺办差被捕。”
“若不是我今日在醉香楼喝酒,提前听到消息及时派人去将你弄出来,明日你被捕的事怕是会传遍云州。”
“反观苏玲珑,她帮太子安置灾民治瘟疫,如今已是二品诰命。”
“你自己说,你和她有比头吗?”
裴远恒的每一个字都化作一个又一个的耳光重重地扇到苏嫣然的脸上,打得她头晕眼花。
苏嫣然不死心地咬唇。
“可就算如此,夫君喜欢的也应该是我呀!”
上辈子不就是这样吗?
苏玲珑首封一品诰命又如何?
最后裴远恒还不是上了她的床,还将她接入了侯府。
“喜欢?”
裴远恒皱眉,眼底闪过一抹轻嘲。
他挑起怀中女子的下巴,放荡地亲了一口。
“世间女子何其多,我怎会只对一个动心。”
“来人,送夫人回房休息。”
下人应声而入,将怔然的苏嫣然带了出去。
屋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雪,苏嫣然被冰冷的风一吹,只觉得冷意刺骨。
从这天起,苏嫣然便闭门不出,直到太子的赏梅宴。
同苏嫣然不同,苏玲珑则忙得不行。
她被李玄知带去了大理寺,一起调查掖国使臣一案。
“夫君,这不合规矩。”
苏玲珑站在大理寺的门口,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进。
能正大光明接触掖国使臣一案,她自然是愿意的,毕竟她答应了沈白芷要找到沈行舟。
而她现在基本已经确定沈行舟失踪同掖国脱不了干系。
总之,她最近做的所有事,都围绕着掖国使臣。
若是能正面同掖国使臣接触,必然是对她有帮助的。
可,这不合大理寺的规矩。
李玄知挑眉看她。
两人隔着大理寺的大门,一个站在门外,一个站在门内。
昨晚云州城内降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半天的功夫不到,地便已经白了。
李玄知看着身披狐裘站在雪地中的苏玲珑,觉得老齐说得没错,他家夫人就跟下凡的天线一样,美得不似真人。
“此事为夫已经与霍长安说了,他没意见。”
“至于其他人……为夫舍不得夫人,需夫人从旁辅佐有何问题?”
“谁要是有意见,大可来找我说。”
“若他们觉得不合适,也可带自家夫人来。”
苏玲珑被他的话逗笑。
“夫君,又胡说。”
“大理寺掌管天下刑狱,岂能儿戏。”
“我无官无职,如何同夫君一起调查?掖国使臣一案,事关重大,若是让有心人抓到了把柄,我怕……”
她怕对李玄知不利。
可话还没说完,她的唇上便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
李玄知一吻即分,他看着苏玲珑怔楞的模样,骄傲勾唇。
“方才出门的时候就想这般做了,可惜一直没找到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