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谢知雪坐在窗边,望着那轮皎洁的月亮,心里一片纷乱。她已经习惯了每日早起修炼积攒功德,却没想到这一次居然会因一个人而心烦意乱。她想着今日在宫宴上与宋明章的交谈,那双深邃的眼睛就如同一潭古井般,看不透、摸不清,却让她无法移开视线。
“小姐,夜深了,您还是早点休息吧。”采莲轻声劝道,端着一碗热汤走到她身边。
谢知雪回过神来,微微点头,接过汤碗,轻抿一口,暖意渐渐从舌尖蔓延开去。她望着窗外的月光,忽然想起了什么,放下汤碗,转头对采莲说道:“明天一早,我们去靖王府。”
采莲一愣,睁大眼睛看着谢知雪:“小姐,您不是才从靖王府回来吗?王爷不是已经答应您治腿了吗?”
“我还有些事想不通。”谢知雪蹙着眉头,目光坚定,“不弄明白,我睡不着。”
采莲见劝不动,只好答应:“那我去准备车马,明日一早便出发。”
谢知雪点点头,站起身来,走到桌前拿起她的桃木念珠,神色严肃。她心中明白,宋明章的腿伤绝非寻常中毒那么简单,今日她在宴上观察了他的气色,竟隐隐透着一股不祥之气。若不尽快找出背后的真相,怕是事情会越来越棘手。
第二日清晨,谢知雪早早梳洗完毕,换上一身素雅的玄学法袍,带着采莲乘车前往靖王府。一路上,秋风徐徐,落叶飘零,谢知雪却无心欣赏这美景,心里只想着宋明章的伤情与那股邪祟之气的关联。
到了靖王府门前,管家已经等候多时,见到谢知雪,立刻上前行礼:“谢小姐,王爷正在书房等候,请随我来。”
谢知雪微微颔首,跟着管家穿过长廊,心中暗自提起戒备。靖王府布局森严,似乎每一个角落都隐藏着玄机。她想起昨夜翻阅的古籍,里头提到过一种蛊术,能侵蚀人的精气,甚至操控受蛊者的行动。她猜测宋明章的腿伤,或许与此有关。
进了书房,宋明章正坐在轮椅上,手中拿着一卷竹简,神色淡然。见谢知雪进来,他放下竹简,抬眼看向她:“谢小姐这么早来找本王,是有什么发现?”
谢知雪看着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但眉宇间那股沉稳的气势丝毫未减。她走上前,开门见山道:“王爷,我昨晚查阅了古籍,怀疑您的腿伤不仅是中毒那么简单,而是中了北蛮的巫蛊术。”
宋明章微微挑眉,唇角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谢小姐还是不放弃这些玄学之说啊。可惜,本王对这些素来不信。”
谢知雪也不恼,反而镇定地说道:“王爷若不信,可将腿上那块符纸取下来试试,看是否能坚持过三日。”
宋明章眸色一沉,紧紧盯着她。谢知雪的眼神坚定,没有丝毫退缩。他缓缓抬手,摸向贴在腿上的符纸,指尖略微停顿,终究没有撕下。他忽然想起昨日符纸温热渗透腿骨时,那种久违的知觉,仿佛一股暖流直入心扉。虽不愿承认,他心里隐隐觉得,谢知雪的玄学或许真有几分用处。
“那你打算怎么做?”宋明章收回手,淡淡问道。
谢知雪心中一喜,知道他已动摇,便上前一步说道:“我需要为王爷做一次彻底的驱邪,但这过程极为危险,需王爷全力配合。此外,还需王爷的血做引,制成药浴,方能将蛊毒逼出。”
宋明章沉默片刻,点头答应:“好,本王便依你所言。不过,若是你骗了本王……”他话未说完,眼中已泛起冷冽寒光。
谢知雪毫不畏惧,正色道:“若我骗您,甘愿受罚。”她心里清楚,若不能治好宋明章的腿,等待她的将是难以预料的后果,但她不能退缩。这不仅关系到宋明章的生死,更关系到京城的安危。
谢知雪与宋明章商议定后,回到国公府,开始准备法器与药材。她在古籍中翻阅了许多驱邪的秘法,最终选定了一种古老而凶险的驱蛊术。此法需以血为引,辅以符咒药浴,将蛊毒逼出体外。谢知雪虽心中忐忑,却也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
“采莲,把我师父送来的那本玄学秘法书拿来。”谢知雪坐在书桌前,翻看着各种符纸,头也不抬地吩咐道。
采莲听令,将古籍呈上,担忧地问道:“小姐,这次驱蛊危险吗?我看王爷的腿伤非同寻常……”
“正因为非同寻常,我才要亲自出手。”谢知雪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你放心,我有十成把握。”
其实她并没有十成把握,连五成都没有。她只不过是强撑着镇定罢了。她心里明白,这次驱蛊若失败,不仅会令宋明章的身体更加虚弱,甚至会令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可是,她没有退路。为保住自己的命格,她必须拼尽全力。
三日后,谢知雪携带好所有的法器与药材,乘车再次前往靖王府。宋明章已在后院的药浴房中等候,室内热气腾腾,药汤飘散着浓浓的草药香。谢知雪布下了符阵,手持桃木念珠,心中默念咒语。随着咒语声起,四周的符纸渐渐泛起金光,包裹着整个房间。
“王爷,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