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阳侯爵夫人顿了顿,点了头。
两人挪步到人较少的地方。
谢知雪开门见山道:“幺娘已经死了,根本不是抱病在府上修养。”
永阳侯爵府的夫人,幺娘的母亲,眼中充满了震惊和不信:“可……就在前段日子,她还给我寄了信,我本想着此次来京都去见见她,可她在信中也说不愿见我和她爹。”
“她说自己身子骨弱,不习惯京都的气候,无法给夫君生儿育女,便答应了夫君重新再娶,自降为妾,整日在负重静养,怎会……”
谢知雪老神在在,道:“不管你们信不信,最近叫学士的杀妻案可有所耳闻吧,虽未对外公布详细状况,但这是幺娘亲自说的诉状,我亲手写的状纸。”
“贾学士中举之后,嫌幺娘最对他的仕途并无半点帮助,用美人瓶将其活生生的砸死。”
永阳侯爵夫人疼痛之余,加杂着更多的是警惕:“我凭什么信你?”
谢知雪道:“你为何不信?事实就摆在你眼前。”
“若你未曾怀疑,怎会在宫宴上,我不小心撞掉你的果盘,你都不曾反应过来。不正是在想这事吗?这些年中,你给贾府的银两未曾断过,但你可曾见过幺娘?”
“旁的话我也不与你多说,我有办法,可以让你同幺娘的魂魄再见上一面。”
永阳侯夫人将在席上的侯爷也一起叫出来商量,两人半信半疑。
毕竟这种事情属实是离奇。
三个人来到了一个废弃荒无人烟的宫殿。
谢知雪关好屋子。
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从袖中取出一张符箓。
轻轻一挥,幺娘的魂魄缓缓在僻静的角落中显现。
夫妇二人看着女儿的魂魄,泪水夺眶而出,他们终于相信了谢知雪的话。
三人见面后相顾无言,唯有两行,眼泪缓缓流下。
谢知雪关好门窗,自觉地从屋中退了出来,打算让这三个人好好叙叙旧。
月光洒在她的身影上,显得此刻的她身形格外的淡薄。
几人终于说完了话,门被推开了。
门缓缓打开,永阳侯夫妇步履蹒跚地走了出来,他们的脸上还带着泪痕,但眼神中却多了一份坚定。
他们知道,幺娘的死不能就这样白白过去,他们需要为女儿讨回公道。
永阳侯夫妇此刻眼眶通红,忙不迭的冲谢知雪道谢:“若不是你,我夫妇二人不知何时才能知道女儿如今的状况。”
谢知雪神色虽然寡淡,心中也颇为五味杂陈:“我本为道士,这些是我的分内之事。只是之后可有想好该如何作为?”
永阳侯夫妇刚得知失去了女儿,心中颇为痛楚,道:“自然是那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畜牲,血债血偿!”
谢知雪微微点头,道:“因果轮回,杀人偿命。不过眼下不要轻举妄动,诉状我已经递上去了,只求你们二老可以为此事添一把火,让大梁的历法来制裁此人。”
永阳侯夫妇点头连忙称是。
至于剩下的东西,曾经的江南富商到如今的朝廷命官。
这样的心机和手腕。
恐怕这样一件推波助澜小事,对永阳侯夫妇来说,不过是大材小用,没有人比他们更知晓其中的弯弯绕绕。
临走之前,永阳侯夫妇给了谢知雪一大笔酬劳。
谢知雪,忍不住欣喜!
这还得了,这还得了!
这荷包里是一把把白花花活生生的银票!
永阳侯夫妇不愧是江南首富!出手那叫一个阔绰!
这回要是将这些银票花完!她身上的功德恐怕都能支撑小半年的光阴了!
中秋宴上,虽然谢知雪没有让国公府丢脸,众人夸奖国公府时,也是两位小姐一起夸奖的,但谁都看得出来,谁是被顺带的。
而那位被顺带的无疑就是谢宝珠了。
毕竟皇后娘娘前脚刚夸完,国公府夫人后脚就提了要将谢知雪上族谱的事情。
一众族人乐呵的答应,族长当即就拍了板,回去就加好名字。
老夫人看见谢知雪抢了谢宝珠的风头,心中更是不痛快。
今日抢的是风头,明日抢的是地位!
以此类推,后日便更是不得了了!
这国公府中还能不能有谢宝珠的一席之地?!
回到谢府,谢知雪上了族谱。
老夫人召见谢知雪,待她进屋就呵斥道:“二丫头!跪下!”
谢知雪疑惑不解,她站着不动:“祖母,孙女可是做错什么了?”
老夫人面色铁青:“你不知自己错哪了?那我今日便来好好教教你!你这规矩都学到哪儿去了?我本不求你如何?只想让你中规中矩,你却不听我劝,硬要惹祸上身!”
“祖母,”谢知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