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我和爱人,大妹一起起的非常早,开车拉着洋芋,目的是应验二壮哥所说的"早市″繁荣。
走了一道路,老板睡觉的睡觉,摆手的摆手,我心里真纳闷,这是什么原因呢?
接着听一位河南老板操着河南腔并说:"家里那边反应‘商品洋芋′质量没抓上去!现在要狠抓一下。"我一听,这老板肯定不是什么善茬,便又找了另一家,即二壮家。
那场地里停了很多车,并且车一个个"满载",再看看那滚圆的小家伙,真是诱人极了,但是我心里想着:这些老板未必看好…
开始验货了,老板戴着一双长长的手套,看中一车后就翻个"地朝天",这样价格一一确定,并且找出唯一的一个"标准″,并且将价格写在这标准上,看不上眼的他便毫不留情地打发走了,而他的双眼只是圆溜溜的注视着这边的"美大圆"似的。
乡亲们车拼整齐,留开了自己所有的位置,把摊场找准了,便一捧又一捧的按"标准"把车上的洋芋往下请,请的那么仔细,请的那么认真,生怕稍有不慎伤了老板的心。
先捧下一滩,一层一层,一堆又一堆,再端详一会,再双手摊开,拔出几个不及格的,审讯完毕后,放在一边不再理睬,当然也有些"边缘"的,大家还是一狠心,也捧了下来,但是心里总是够忐忑地,最后还是不忍心,又捡了出来,放在"劣质层″…
就这样,一个两个的捧,两个三个的捧,一大车洋芋真正的检验了大伙的忍性与耐性,同时也考验了金钱在农民心中的位置与轻重。
合格的洋芋请下场,而老板上"浓抹登场",手上的手套一戴,指着这个标准,又指着那个标准,标准的河南话里不时地爆发出一丝我们当地的方言,满腔意气的指着地上平卧的洋芋,从口里说出的只有一个字反复重叠着"捡,捡,捡…″
大伙弯着腰,翻来覆去的捡,辗转反侧的捡,次品等级的统统又扔回了车上,
车上的堆也逐渐大了起来,大伙们的脸上显现不悦,可又无可奈何,但是老板还是"美中不足″,比划着说:这是青头,这又是一个畸形,这一个掉皮了,大伙走近一看,这没有呀!原来这家伙是磨牙斗口呢!顿时,淡淡的不悦与不快,在我们农人的内心渐起涟漪,不断扩散…
两个小时过去了,三个小时过去了,大伙在烈日下秃着头,真能晒出油来,衣服上背着的汗水紧紧地沾住了衣服,那鞋地鞋面上的土,模糊了它本身的色彩,而他们的脸,晒得黝黑黝黑的,擦汗时和那焦黄色的手交相辉映时,真正的和非洲人相"媲美"…
话说回来,等了个"天昏地暗",有心的老板才让大家开始装袋,这时他又有条件,大伙无条件的服从,如:大的摆周边,小的包中间,袋底袋口必须大盖严。
于是,大家又是“绣花"又"针线",翻来翻去找花边,但是,大伙心里想着,眼中看着,这些宝贝,还没有变现,既然吃了别人糁饭,由人家翻乱,没办法,只是拿着细线,一针一针地缝着袋口,准备好一家挨一家过磅称称呀!
说来也怪,大家有目共睹,别人都装袋了,唯独肖海的宝贝还平摊在地上,老板走来走去,打着转,盯着看,口里还是那一个字"捡"字。
肖海手里不停地捡,脸色却十分难看,一会赤红,一会青紫,一会若无表情…
大约二十分钟过去了,肖海走上前,招呼老板看一看,老板视若无睹,淡淡地说了声"再捡…″
突然间,肖海一把推开老板,迅速地脱掉了鞋,猛地踏向了他的那一堆大洋芋,踩来踏去,踩得洋芋乱飞乱滚,乱跌乱撞,遍地都是,口中不时地喊到:"我看今天就我这些洋芋,你收要收,不收也得收…″
这下老板慌了,扑了过去,紧紧地拉着肖海的手,不断地发出"好,中,好中,中中…"
肖海也许真的动怒了,还是不依不饶,这时代办二壮走了上去,拍了拍肖海的肩,示意:对了,对了,饶人之处且饶人,他从行动上知道他错了。
老板虽然没认错,可是他亲自从库房拿出蛇皮袋,嘴里不知咕哝着什么,表示肖海可以装了。
肖海俩口开始乱装,没有好好去“摆袋",二壮走上前,对肖海说:"人家不仁,我们不能不义吧!给摆摆吧!货卖一张皮,生意也不好做!我们也要体谅体谅。至于今天他这样对你,是他的错,大家都很气愤。话又说回来,没有这些商贩,我们今后种的产品,销路又何在?"
肖海听到这里,也点了点头,便说:“这也太过份了,不然我不会这样做的!"
一阵争闹过后,大家都才开始接着缝口,完了,大家互帮互助,开始称称过磅,一家挨一家,将袋袋宝贝码到了库房里,才一齐回家吃饭,这时已经下午三点。
开始我不相信,一看手表,真的三点,不禁感叹到,原本乘"早市"卖个圆满,然而,一车洋芋差点折腾了一天,我的肚里好像充满了空气,早就"咕咕″地叫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