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边城数日,除却必要的话,林清婉再也没有跟楚瑾尘有过交流。
哪怕楚瑾尘对她百般道歉她也从不回应,完完全全的忽视了这个人。
虽然二人日常并不沟通,但是在战场上却是默契的很。
北狄兵马在他们到边城的第二日就来袭,这几日里,打了无数场,相较北狄想要粮草的急切,楚瑾尘这边就显得更为稳妥,抓住了北狄的好几拨漏洞,并没让他们吃到什么好处。
捷报一封封的往京中送,景皇龙心大悦,夸道:“不愧是朕的儿子,当真是勇猛多谋,还有怀敬,虎父无犬女,朕以为她只是想回边城,不想当真是去战场杀敌了。”
景皇高兴了,总有人不高兴。
不高兴的楚君泽气的在书房摔了茶盏,众人不敢说话,只偷偷瞥向顾修远,顾修远躬身道:“殿下不必着急,这北狄也该被挫挫锐气,至于宁王,有功又如何,能全须全尾的回京受赏才是运气好。”
楚君泽闻言轻松一口气道:“修远说的是,是孤太心急了。无妨,且让他风光几日便是。”
边城军营。
北狄近日攻势越发猛烈,已经进入深冬,边城已经下过几场大雪,若是再抢不到粮草,北狄也只能偃旗息鼓回去休养生息了。
林清婉刚包扎完胳膊上的伤口,就听闻外面嘈杂的声音,她掀开帘子往外看去,问道:“怎么回事?”
楚瑾尘的副将慌忙道:“回公主的话,宁王殿下中了箭,如今昏迷着,看起来不太好。”
林清婉脸色一白,踉跄了一下,疾步就向楚瑾尘的帐篷奔去。
楚瑾尘中箭的位置在胳膊上,但是难办的是那箭上有毒,军医皱眉道:“箭上的毒是七日散,如今只能先将箭头拔出,毒液挤出,若是没有解药,只怕宁王殿下“
林清婉神色冷厉,看向一身血迹的月影。
”你说,怎么回事?“
月影咬牙道:”本来对方撤退了我们也准备回营,但是边护使说这次定将他们赶回北狄,不顾所有将士的反对,偷偷的带了一队人去追对方的残兵,殿下为了救他们出来中了北狄的埋伏,是属下无能,没能护好殿下。“
林清婉几乎是瞬间就想明白怎么回事,冷笑一声冲门外的副将吩咐道:“今晚怕是清静不了了,将边护使看管起来,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能见他,若是死了,看守的人提头来见。”
副将领命前去布置,林清婉上前几步走到楚瑾尘的床边,他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只是脸色还是不太好,白中泛着淡淡的青色,呼吸也十分微弱。
她坐在床边,轻轻握住了楚瑾尘的手,“你等我,我一定会把解药给你找来。”
说罢,给楚瑾尘盖好被子,吩咐林家军,“在我回来之前任何人都不允许进帐篷。”
然后提起长枪,身后跟着提着剑的青黛和紫苑直直的往城门口而去。
午夜时分,天空中又洋洋洒洒的飘开了雪花,落在身上的盔甲上,不多时便将盔甲染成白色。
这么多场仗打下来,众将士早就对林清婉心服口服,今日楚瑾尘受伤昏迷,本军心有些不稳,但是一见林清婉过来,心下大定,听林清婉说今夜敌人一定会来袭,只听吩咐整顿军队,然后静静地等着。
丑时三刻,不远处传来部队前行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在寂静的凌晨还是很明显。
林清婉率兵窝在城门外不远处的一个土坡上,那路上是他们连夜做的陷阱,只片刻时间,北狄部队便来到机关处,前排的士兵纷纷被绳套套住被吊挂在树上,后边的见有埋伏刚想往回跑,就见身后方的雪地里乌泱泱的西越士兵。
双方激战中,北狄领兵之人北狄大皇子贺兰常羽,见情势不好,慌忙就要策马绕出包围圈,林清婉哪里能让他走,挥手拿起弓箭,搭箭瞄准他的腿,下一瞬就听他一声哀嚎,整个人从马上掉下来,北狄将领士气不振,竟有人直接扔了武器,蹲在原地。
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此次来偷袭的北狄人一个不少的全部绑起来,林清婉缓步走向还在地上抓着腿的贺兰常羽,吩咐道:“将他带到我帐中,看好了。”
凌霄上前提起那大皇子的衣服,像提着一只死狗一样,往军营处走去。
待一切收尾做好,天色已经大亮,林清婉回到军营,先是洗漱一番,然后去看了看还在昏迷的楚瑾尘,接着回到自己的帐中。
贺兰常羽的伤口已经简单包扎过,此刻正白着一张脸闭着眼睛休息,听到门口的动静睁开眼直直对上林清婉的目光。
林清婉并未说话,只在对上他视线的时候冷冷的勾了个笑意不达眼底的笑容,贺兰常羽只觉得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他下意识的觉得林清婉看向他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凌霄神色冷漠的站到林清婉身后,青黛给林清婉倒了杯茶也退到林清婉身后,林清婉坐在桌旁,头也不抬的唤道:“紫苑,我要的东西可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