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杉杉接完电话回来时,席间已经恢复了正常。
阮星晚和许湾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气氛融洽了许多,没像是之前那样略显拘束僵硬。
吃完饭,把许湾送走后,裴杉杉挽着阮星晚的手回工作室,问道:“星星,你吃饭的时候都跟许湾说了什么啊,我感觉她脸色都好了许多。”
阮星晚笑了下:“也没什么,反正都是那些话吧。”
只是在不同的心境下,听上去,又是不同的感觉。
裴杉杉叹了一口气:“小忱还有两年才会回来呢,也不知道他们以后会是什么样的。”
阮星晚道:“小忱他,从小就是,只要认定了一件事,就很能改变。”
裴杉杉忍不住咂舌:“到时候就是,她逃,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飞。”
阮星晚:“……”
她道:“对了,过几天就是春节了,丹尼尔要和你一起回去吗。”
提起这个,裴杉杉就撇嘴:“我爸妈一天一个电话让我把他带回去,他连过年礼都准备好了,你觉得呢。”
说着,裴杉杉又叹气:“可是一旦回去,肯定免不了被催婚,我真的不想。”
阮星晚也很纳闷:“你和丹尼尔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那么排斥结婚。”
“我倒不是排斥……就是觉得,结婚好像就会担负起很多责任。我感觉我目前,已经没了这个抗打击能力。”
阮星晚默了默才道:“遇到一个渣男,真的要用一生才能治愈。”
当时和李昂在一起那会儿,裴杉杉真的挺想结婚的,做好了和他共度一生的准备。
双方见长见了,婚房买了,感情稳定,每天都在等着他求婚。
偏偏李昂出轨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所有人都沉浸在春节前后的喜悦中。
裴杉杉和丹尼尔了老家过年。
阮星晚和周辞深带着许玥和孩子,也彻底搬回了星湖公馆。
江沅自然是跟了理所当然的跟了上去。
经过这几个月,周氏那边关于新海岸项目所受到的损失,逐渐减少。
即便外界的人都知道,是周辞深在背后处理的一切,可周氏始终没有对外宣称过,周辞深回了周氏。
所以对于周氏日后的发展,大家都是持一个观望态度。
过年的这几天,周辞深没再去公司,而是难得的在家里。
偏偏小家伙一看见他,要么就是躲得远远的,要么就是用屁股对着他。
而周辞深最喜欢做的就是用不同的方式把他惹哭,然
后轮流被许玥和阮星晚骂。
晚上,阮星晚接到了路清清的电话,说沈子西带她回家了,沈子西的父母人都很好,完全没有她想象中的,扔给她一张卡,让她离开他们儿子的那种事发生。
挂了电话,阮星晚坐在那里,唇角忍不住挂起了笑。
周辞深从浴室出来,见状走过来:“什么事那么开心?”
阮星晚抬头看着他:“清清刚刚跟我说,沈子西带她回家了。”
周辞深闻言,并不意外。
他道:“你知道,沈子西为什么没有继承他父亲的公司,而是出来自己开了律所吗?”
阮星晚摇了摇头,周辞深不说还好,一说,她是觉得又那么一丁点儿的不可思议。
沈子西那人,平时是看着不太正经,吊儿郎当,但他工作起来,似乎又是另一个人,严谨认真。
按照常理来说,他本就是个富二代了,即便不用努力,也能过着花天酒地随心所欲的日子。
周辞深继续:“因为他想要得到的,是别人对于他自己的认可,而不是笼统的叫他一句,沈公子。”
阮星晚瞬间便明白了。
正是因为沈子西在那样衣食无忧的环境里长大,身边的人要么是恭维奉承的,要么就是为了他家里的钱去的
。
在这样的光环下,极其容易,被人忽视了他本身的能力。
而路清清却不同,沈子西在她眼里,只是沈律师,是那个曾经在她绝望无助时,恰好出现在她生命里的光。
她因为他,信奉着正义与信仰。
也因为,他只是他。
有时候,感情并不需要长年累月的相处,反倒是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彼此是不是可以走完一生的那个人。
这大概就是灵魂的契合吧。
阮星晚想的正入神时,突然感觉肚子里的孩子动了一下。
她瞬间便收回了思绪,转过头看着周辞深:“宝宝踢我了。”
周辞深手覆在了她肚子上,低声道:“哪里。”
阮星晚握住他的手挪动:“左边一点。”
刚覆上去的瞬间,周辞深便感觉到了跟打鼓似得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