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清洗了个澡出来后,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整理到一半,突然发现包里的挂件不在了。
她连忙把包里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又在四处翻找着,可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始终一无所获。
路清清跌坐在沙发里,双眼有些无神。
应该是今天晚上被袭击时挣扎间落下了。
那个钢笔帽,从她高中时,就一直戴在身上,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弄丢过。
发了一会儿呆后,她咬了咬牙,突然起身,从抽屉里找出了辣椒水,和之前购买的能在危险时刻保护自己的小武器,握着手机就跑出去了。
路清清一路跑到报社门口,打着手机电筒在刚刚待过的地方找,可是地上空荡荡的,没有她掉落的东西。
重新回到家,路清清满是沮丧。
这个东西,曾经在很多年里,都带给了她无惧前路的勇气。
是她的光和信仰。
万万没想到,会在仓促间遗失。
看样子,是怎么都找不到了。
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是那双渗人的眼睛,令她绝望又窒息。
路清清又猛地坐了起来,打开手机时,不小心碰到
了通话记录。
看到最新的那串陌生号码,路清清犹豫着点了复制,然后到了微信里搜索。
搜到了。
路清清看了很久,都没有点下“添加到通讯录”那几个字。
有些人好像离她很远,突然有一天,近在咫尺,又觉得变得那么的不真实。
路清清放下手机,重新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到报社时,同事道:“清清,你昨天又熬夜工作了吗,黑眼圈都出来了,你这也太拼了吧。”
路清清扯了扯嘴角,笑容干涩:“没有,昨晚没休息好。”
这时候,又有人道:“清清,主编叫你去一趟他办公室。”
路清清应了一声,走到办公室前敲了敲门。
她进去后,主编道:“清清啊,你最近还在调查新海岸项目那件事吗?”
路清清点头:“我觉得这个不能随着周隽年的死就结束了,还有很多我们可以发掘的,我……”
“这个报道,是我们第一个冲在前面,也是你拿的独家,到了现在,已经没有东西可写了。其余新闻媒体,已经把重点放在了周氏,以及周辞深身上,没有人会再去在意周隽年到底都做过什么了。”
路清清皱眉:“可是……”
主编把面前的文件推给她:“这里,有个关于家暴致死的独家,当事人就在我们隔壁的那栋楼,你去跟踪报道吧。”
路清清低着头,没说话。
“清清,当事人可是的赫赫有名的大画家,影响力非凡,这个独家是很多人都想拿的,如果不是这段时间你给咱们报社拿回来了那么大的新闻,也轮不到你头上。你好好跟这个,保准又是一个爆炸性新闻。”
“可我不想跟这个,我还是想跟新海岸项目。”
主编沉了声:“新海岸项目怎么了,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我现在让你报道的这个,是社会性话题,都广泛引起社会关注的,这个画家,平时在公众面前都是和和气气,绅士风度。”
“我早上接到消息,他跟警方说的是,妻子是意外身亡,跟他没有任何关系,这个不值得你去深究吗?你不想为死去的人讨回一个公道和真相吗?”
路清清闻言,神色有了松动,也缓缓伸出手,去拿面前的那份资料。
主编道:“这就对了嘛,人应该往前看……”
路清清看向道:“主编,我可以跟这个新闻,但我还是想要同时继续调查新海岸项
目,我保证,不会耽误影响这个报道。”
主编见她依旧坚持,也不想和她拉扯下去,摆了摆手:“随便你随便你,你自己说的,不能耽误工作。”
路清清脸上露出了笑容:“谢谢主编。”
等她离开后,主编才忽然想起什么:“对了,这个案子请的律师是……”
路清清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他也就收回了剩下的话。
这个案子之所以让路清清去跟,除了不想让她继续扎在新海岸项目里外,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对方请的律师在圈内享负盛名,很难搞,只有路清清这样越挫越勇,一股脑往里面冲的性格,才能调查出个所以然来。
路清清回到座位,把新海岸项目的资料挪到了旁边,打开了主编刚刚给她的。
这个画家名叫左元,四十出头,年轻时一直不得志,画的画也被人嫌弃看不起,直到遇到他妻子,像是他灵感的缪斯,瞬间便激发了他的潜能,画的他妻子那幅画,在一夜间让他声名鹊起,名声大振。
近几年也是作品稳定输出,不少画作都以高价被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