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宁闻言,张了张嘴,满脸都是失望,眼睛也不由得垂了下去。
江老太爷和江竟尧对视了一眼,后者道:“宁宁,你这次去南城玩儿也玩儿够了,总该收收心了吧?”
江初宁侧身过,扣着手指,嘴巴嘟着:“我去南城又不单单是为了玩儿,我在那边做了好多好多的事呢,给你们买的礼物,也是我用我自己工资买的,我就回来看看你们,江沅过几天去南城的时候,我还要……”
“好了,你真把南城当自己的家了吗。”江竟尧道,“你在家里休息几天后,准备准备,收拾东西去瑞士留学。”
江初宁猛地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江老太爷杵着拐杖,和蔼着声音道:“宁宁,你之前不一直都想去世界各地玩儿吗,这次正好遂了你的心意,去瑞士,那边风景很漂亮,你一定会喜欢,冬天也会下雪。”
“可是……可是江家不是有规矩,说我们不能离开江州吗?”
江竟尧道:“你自己说说,你都往南城跑了多少字了,这条规矩要是还存在的话,你能坐在这里吗。”
江老太爷也道:“宁宁,那些都已经过去了,现在的江家,已经不用再
被过去的规矩束缚,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也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
“那我也不想去瑞士啊,好远的,我就去去南城找姐姐和杉杉姐她们,偶尔回来看看你们就行了。”
江竟尧深吸了一口气:“我都跟你说多少字了,你要叫她舅妈。”
江初宁嘴巴翘的老高,不应。
江老太爷又道:“年轻人去外面开阔一下眼界总是好的,说不定你去了瑞士之后,也会喜欢上那个地方,不想回来了。”
“才不会,我……”
江竟尧道:“好了,这件事已经定下了,你出国留学的手续也已经给你办好了,没有商量的余地,时间很晚了,你不睡,你太爷爷和我也要睡,快点回房间休息。”
江初宁蹭的起身,眼眶泛红,哽着声音道:“又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之前你让我嫁给江上寒的时候,也是一意孤行,非逼我答应你们的盘算,现在好了,婚约取消了,你们又逼着我去留学,我说了我不去不去不去,太爷爷刚刚还说呢,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事,去我想去的地方,我就是不想去瑞士!不管你们怎么说,我都不去!”
哽咽着说了一通后,江初宁抹着眼泪,转身跑上楼。
看得出来是真的伤心委屈。
江老太爷摸着拐杖,无声叹了一口气。
江竟尧听着二楼传来的关门声,眉头微皱,对老太爷道:“您不用管她,她就是小孩子脾气,过两天就好了。”
江老太爷道:“虽说江上寒承诺过,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就不对我们动手,但是他现在拔除了江家那么多势力,却独独没伤我们分毫,这也难免让我们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江竟尧道:“我知道您的这些安排都是为了宁宁好,她总有一天会想明白的。”
江老太爷起身:“你好好跟宁宁说说吧,她是个好孩子,能听得进去。”
江竟尧微微颔首。
……
果不其然,丹尼尔就如他承诺的那般,仅仅用了两天的时间,就找到了约瑟夫的藏身之地,从他那里得到了一个阿曼达生前的u盘,还有一个医疗箱,里面全是一些杂七杂八的药瓶。
他联系过周辞深后,直接让人把这些东西送到了江州。
实验室里,江沅带着所有医生,连夜研究,化验那些药瓶里都是什么。
与此同时,江初宁也正在家里绝食抗议,表示自己坚决
不去瑞士留学的决心。
江竟尧劝了她几次,好话坏话都说遍了,也没什么效果。
从小到大,他都对这个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的女儿没什么办法。
最后也只能仍由着她,等时间一到,直接扔飞机上去。
江初宁倒在卧室的床上,睡的昏天黑地。
她不明白,爸爸和太爷爷怎么就好端端要把她送去瑞士留学了。
她才不要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
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
想到这里,江初宁又坐了起来,抱着膝盖呜咽了一会儿后,从黑暗里摸出手机,不知道第多少次拨出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和以往一直都是以“无人接通”的话语结束不同,这次,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低沉温淡的男声:“有事么?”
江初宁半眯着的眼睛立即睁开,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身体微微坐直,双手握着手机,小声开口:“那个……我被我爸爸关在家里了,你能来带我出去吗?”
“我不在江州。”
江初宁眼睛里的光黯淡了几分,又立即道:“没事没事,那你能帮我给我爸爸说,让他别逼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