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走,宋玥唰的睁开眼。
她病得太严重了,整整三天都没有喝过药,被人扔在榻上不闻不问,要是不想想办法,可能就撑不过去了。
今天去看阮拂龄,本来就抱着受伤的心去赌一把。
原著裴知晏是个大男子主义,怜惜弱小,疾恶如仇,每次阮拂龄都是以弱小姿态出现在裴知晏面前,加上原主后期被逼得有些咄咄逼人了,才会让裴知晏处处维护女主。
可要是她比女主还弱呢?
何况,她还没了孩子,这个孩子又是裴知晏亲手弄没的,眼下局势对她有利,所以她成功勾起了裴知晏的愧疚。
阮拂龄根本就不敢让她诊脉。
所以她一去,阮拂龄肯定会醒来。
果不其然,一切如她所料,阮拂龄不仅醒了还失手推了她。
这次她也让阮拂龄尝尝什么有理说不清。
宋玥抬起手摸了摸额头,这一下力道可不轻,差点就将她撞成了脑震荡。
“云冬,你过来。”宋玥在云冬耳边嘀咕几句。
云冬点头。
接下来两天宋玥都是昏迷不醒的,就连药都灌不下去了。
这下轮到女主着急了。
阮拂龄听说宋玥还昏迷着,强撑着病体来到听雨阁,还特意挑了裴知晏在的时候来。
“姑娘,您的身子还没痊愈呢,大夫吩咐不能下地啊。”老嬷嬷扯着嗓子喊。
阮拂龄哭得梨花带雨:“都是我的错,失手推了宋玥,害她昏迷不醒,我该死,要是宋玥醒不过来,我就以死谢罪。”
说话间人来到门口,惊讶地看着屋子里的裴知晏,柔柔地喊了声表哥。
裴知晏往前一步扶住了阮拂龄:“你身子不好就别下地了。”
“表哥……”阮拂龄捂着脸流泪,一双通红的眼睛泪水盈盈,装满了委屈。
裴知晏心疼极了。
下一秒。
云冬扯着嗓子:“不好了,三夫人快不行了。”
阮拂龄一听心里咯噔一沉,宋玥要是死了,她可就要背负杀人的恶名了。
裴知晏也顾不得心疼阮拂龄,大步朝着里面走,阮拂龄紧跟其后,她倒要看看宋玥是不是真死了。
裴知晏摸了摸宋玥的鼻息,气息真的是微弱,近乎没有了,脉搏更是时有时无,脸色呈现灰白色。
这幅状态,分明是濒临死亡前的样子。
他慌了,声音略微颤抖:“快请大夫!”
云冬一边哭一边指责阮拂龄:“表姑娘,我家夫人明明没有推您入水,您为何不说清楚呢,夫人与您无冤无仇,您为何要下这么狠的手,将夫人置于死地?”
阮拂龄蹙眉。
“啪!”老嬷嬷抬手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云冬脸上,怒道:“小贱蹄子,谁让你胡说八道的,明明就是三夫人自己命短,和我家姑娘又有什么关系?”
这一巴掌打得太快了,阮拂龄连阻挠都没机会,她眼看着裴知晏的脸色阴沉如水。
阮拂龄气恼:“方嬷嬷,谁给你的胆子动手打人?”
方嬷嬷后知后觉地察觉了裴知晏极寒的眼神,吓得一哆嗦,跪在地上:“三爷,老奴是看不惯有人污蔑姑娘,姑娘在府上孤苦伶仃的,老奴实在是太着急了。”
这话方嬷嬷经常说。
从前听着倒没什么,可今日裴知晏却觉得有些讽刺。
“你家姑娘住最好的院子,锦衣玉食地伺候着,府上谁不怜惜,怎么就成了孤苦伶仃了?”
见裴知晏恼了,阮拂龄心慌了赶紧掩嘴咳嗽,单薄的身子似是要将肺都给咳出来了,眼眶含泪望着他,喃喃地喊了句表哥。
裴知晏别开眼,脑子里想的却是宋玥。
这一年他对宋玥也并非一点感情都没有,初嫁过来,揭开红盖头时,那一双娇羞明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宋玥变得不可理喻?
云冬顶着巴掌印脸蛋,冲着裴知晏磕头:“夫人嫁过来时,可是身子健康的,要是宋夫人知道了,怎么受得了啊。”
这话无疑是给了裴知晏狠狠一击。
他浑身一震,如鲠在喉。
宋玥快病死了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靖国公府,叶嘉嫣也来了,她听着府上的长辈还研究着怎么将此事压下去,撇清阮拂龄的责任,试图给宋玥按上一个病死的假象。
她咬牙,这帮人简直是混账!
老太太急急忙忙赶来,站在床前探了一眼后,嫌弃的往后退了退,心知肚明人肯定是活不成了。
接下来就是等着断气,处理后事了。
“人要是断气了,为了靖国公府的名声,这件事不能传扬出去。”上首的老太太一脸肃穆地看向每个人,还特意在叶嘉嫣身上停顿了一会,试图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