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长子还在守皇陵受苦,皇帝对这个惹出诸多祸事的齐王,却如此关爱有加,呵护备至。
即便在心里无数次告诫自己要保持冷静和端庄,可皇后的心还是怎么都平静不下来,嫉妒与不甘如同疯狂生长的野草在心底肆意蔓延。
楚辞看着这一幕,在心里暗自感叹:皇后不会因此彻底黑化吧?
那样一来,对她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想到此处,楚辞不敢再有丝毫耽搁,立刻向前一步,伸出手指给二皇子诊脉。
片刻之后,她神色笃定地说道:“齐王殿下应该是误食了某种菌类,中毒了!”
“中毒?”楚辞的诊断仿若一道惊雷在众人头顶炸响,白朴白老爷子更是脸色一白,想到了什么。
但就是如此,他才更加疑惑,不清楚楚辞这般诊断究竟是在做什么。
但不等他弄清楚楚辞的心思。
皇帝闻言直接怒了,直接忽略了楚辞说的误食,额头上青筋暴起,怒喝道:“是谁,竟敢如此大胆,敢谋害朕的堂堂皇子?”
众人见皇帝如此震怒,全都吓得浑身一颤,忙不迭地匍匐在了地上。“皇上恕罪!”
众人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
就连皇后虽满心被恨意侵蚀,在面对如此暴怒的皇帝时,也是害怕得心跳加速。
但她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敏锐地意识到这是一个给齐王上眼药的绝好的机会。
于是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臣妾斗胆说几句,可能不中听,但或许最接近事实。齐王他,会不会是无意间得罪了什么人?”
皇帝怒目而视,喝道:“胡说!齐王向来仁善,怎会轻易得罪人?莫要在此胡言乱语,扰乱人心!”
齐王仁善?恐怕是这个世界最大的笑话。
楚辞的白眼儿都快翻到天上去了,那表情毫不掩饰她内心的不屑。
皇帝见状,差点儿忍不住当场命人将楚辞拉出去砍了。
但想到楚辞的价值,只能硬生生地把到嘴边的怒火忍了下去,并示意张让将在场的太医以及宫女、太监全都带了下去。
殿内只剩下皇帝、皇后和楚辞三人,皇帝这才目光如炬地盯着楚辞,质问道“艺馨郡主,你不认同朕对齐王的评价?”
楚辞自然敏锐地感觉到了皇帝对她隐隐散发的杀意,但她赌皇帝不会仅仅因此就对自己贸然出手。
于是她索性直接给皇帝来了把大的,昂首挺胸,毫无畏惧地说道:“皇上,您装什么糊涂呢?紫衣使调查了那么多,我就不信,以您的英明睿智,会一点儿都察觉不到齐王的异常?”
皇帝目光一凝,脸色瞬间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沉声道:“艺馨,你放肆!竟敢如此跟朕说话,当真以为朕不会治你的罪吗?”
如若是一般人,肯定遭不住皇帝这怒极的气势。那扑面而来的威压犹如泰山压顶,怕是能让人直接瘫软在地,磕头认罪,瑟瑟发抖。
但楚辞的外挂太大了,作为当事人的她反而没半点感觉。“皇上可以治艺馨的罪,但皇上能否认艺馨说的事实吗?”
见皇帝还在犹豫,楚辞再接再厉,目光坚定地直视皇帝,大声道:“还是皇上真的愿意将大周江山,交还给前朝余孽?”
楚辞这话一出,皇帝眼里的杀意再也不加以隐藏,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直接汹涌而出,那森冷的目光仿佛能将楚辞当场洞穿。
可惜楚辞丝毫不惧,挺直了脊梁,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反观皇帝,即便此刻怒火中烧,双目几欲喷火,然而他的理智终究还是存在的。
无奈之下,皇帝只能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咬牙切齿地问道:“同范家那老东西一样倔。齐王的毒,可有法解?”
楚辞:可真问对人了!
楚辞心中暗笑,这可是她自己下的药,自然有法子解。但那样一来,她之前所做的一切不就白折腾了吗?
于是楚辞非常淡定地摇了摇头,并且胆大包天地劝道:“皇上,艺馨以为二皇子这个状态反而对他,对皇上乃至对大周,才是最佳状态?”
即便明知楚辞说的在理,但身为皇帝的骄傲,也不允许一个外人随便编排皇子。
皇帝怒哼一声,厉声道:“大胆楚辞!皇子之事岂容你妄加评议!”
楚辞知晓自己碰触了皇帝的底线,但事已至此,由不得她退缩。
于是鼓起勇气说道:“臣女知罪,但现在齐王殿下昏迷是不可改变的事实。而且此事关系重大,臣女一心只为皇上和大周着想,才斗胆直言,还望皇上明察。”
皇帝见楚辞服软,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但就这么轻易放过楚辞,他是万万不愿的。
于是,皇后这个时候恰到好处地站了出来。“艺馨,齐王再不成器,他也是皇子,金樽玉贵。”
“纵然你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