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一直在此替身伺候的太监陆洋心里一颤。
他跟在二皇子身边的时间最久,对二皇子的脾气秉性可谓了如指掌,深知此刻的齐王内心犹如一片愤怒与不甘交织的汹涌海洋,随时可能掀起惊涛骇浪。
于是,陆洋越发谨小慎微,但他也明白,越是这样的关键时刻,越不能坐以待毙什么也不做。
陆洋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小心翼翼道:“王爷,既然是绊脚石,除了便是。”
没想到,听到这样的建议,二皇子却满是颓废,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以为本王没试过吗?”
满是颓废的二皇子,在这极度愤怒与不甘的情绪交织之下,竟然不知不觉间,将他平日里隐藏最深、从不轻易示人的秘密毫无保留地曝了出来。
“但是不论本王如何精心出招,如何费尽心机,都只会成为那个女人的垫脚石。”
“每一次的谋划,每一次的布局,最终都只是为她做了嫁衣,让她愈发声名显赫,而本王却总是一败涂地。”
陆洋没想到区区一个楚辞,竟然对二皇子的影响如此之深,不禁眸色一暗,心中暗惊。“王爷,那只是个女人,没有深厚家族根基的女人。”
“即便她再有本事又如何?只要她人没了,她所拥有的一切都会迅速土崩瓦解,化为乌有。”
“即便皇上最后知晓是您做的又如何?您是尊贵无比的皇子,皇上难道还能为了一个女人对您严惩不贷不成?”
陆洋说着,直接做了一个噶人脖子的凶狠动作,表情狰狞而冷酷。
二皇子闻言疯狂心动,心中的杀意瞬间如野草般疯长涌起,但想到与楚辞同行的老大、老五,眉头紧紧皱起,神色忧虑地说道:“虽本王不知父皇交代了老五什么,但要解决那个女人,便跃不过老五。”
“老五心思深沉,又与那女人同行,只怕会横生枝节,阻碍我们的计划。”
陆洋了解二皇子,如果当真不同意,便不会说那么多。
于是,他趁热打铁:“王爷,姚琪林应该没用了吧!”
“既如此,何不让他为您做最后一点儿贡献。他本就是您手中的一枚棋子,如今已发挥不了太大作用,倒不如让他在最后关头为您铺平道路。”
说到这里,陆洋的声音变得更小,几乎是贴着二皇子的耳朵,轻声说道:“或许,您还可以一箭双雕甚至三雕、四雕?”
“姚琪林与袁家那位小姐‘关系匪浅’,若是利用得当,届时,您既能除去心头大患楚辞,又能绝了那位的念想,这岂不是一举多得?”
陆洋说着朝袁府的方向指了指,眼神中透露出阴狠和算计,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直达目的。
“让本王想一想。”二皇子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之中。
陆洋见状,心中一喜,便知道此事成了。
他极为识趣,悄无声息地适时隐退,不发出一点声响,生怕打扰了沉思中的二皇子。
而此时在客栈沉睡的楚辞对此一无所知,依旧沉浸在香甜的梦乡之中,呼吸均匀,面容恬静,仿佛世间的纷扰都与她毫无关系。
但在客栈的另一头,云觞道长与凤延却在同一时刻双双睁开了双眼,两人的目光中都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警觉,那警觉之色犹如寒夜中的孤狼,敏锐而犀利。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仿佛连空气都凝结了,寂静得让人感到压抑。
许久,云觞道长率先打破这令人压抑的沉默,他的喉咙动了动,开口问道:“你也感受到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略带紧张,仿佛在害怕被什么不可知的存在听到。
凤延微微颔首,神色凝重,眉头紧紧皱起,犹如两道深深的沟壑,那沟壑中似乎藏着无尽的忧虑。
“要告知楚丫头吗?”云觞道长紧接着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犹豫,还夹杂着些许担忧,他的目光在黑暗中闪烁不定。
凤延思虑再三,缓缓道:“既然郡主希望我如常人一般健健康康的活着,不被这些烦心事所扰,云觞道长去说。”
“毕竟比起我来,你的血海深仇,让你应当更加急切才是。此事或许与那深仇也有所关联,你去告知郡主,也好早做打算。”
云觞道长咬牙切齿,额头上的青筋微微跳动:“老道我把你当兄弟,真心相待,可你却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啊!”
凤延闻言,脸上露出一抹自得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狡黠,眼神中透着一丝得意,悠然说道:“老道,你就说我说的对不对吧?”
云觞道长就是知道凤延说的在理,所以才越发觉得气闷啊!
凤延见状,仿若安抚孩子一般,放缓了语气说道:“别在那生闷气啦,咱们得实事求是不是?你仔细想想,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眼下这情况,你确实比我更着急处理。毕竟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