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张萍萍尽管心里焦急万分,但依旧乖巧地伏在楚辞肩头,轻轻点了点头,像一只寻求安慰的小猫。
楚辞见状,知再多说无益,便不再多言。
她细心将张萍萍单独安排在一间安静舒适的屋子,偷偷往茶壶里添了一杯灵泉水,期望能让其舒缓身心。
安排好后,她命信得过的侍卫看好张萍萍,自己则匆匆去给明慧郡主熬药了。
另一边,紫衣使则在第一时间接见了前来打前哨的属下。
“你确定,张希武一切正常?”紫衣使皱着眉头,神色凝重地问道。
“确定,张希武自从宣布要将家主之位交给那人之后,每日都会传唤各处的掌柜前来商议要事,并且还会亲自与他们交流想法,安排后续的诸多事宜。”
下首的属下知道紫衣使在怀疑什么,立刻恭恭敬敬地回道。
紫衣使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了,那深深的沟壑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他沉默了片刻,神色复杂,随后挥挥手,语气略显疲惫地说道:“你先退下去吧。”
“是。”来人应了一声,便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而来人刚一离开,紧闭的里屋房门便被缓缓推开,大皇子、五皇子并肩从里屋走了出来。两人同样眉头紧皱,神色凝重。
只是还没开口,之前被安排看着张萍萍的侍卫,却神色慌张、匆匆而来。
“大公子、五公子、紫老大,不好了!张萍萍不见了!”侍卫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焦急喊道。
三人闻言,目光齐齐落在眼前这位略微有些面熟的侍卫身上。“你是战万军?”
他们好像记得,这人因为耳力远超常人,能够听到许多常人难以察觉的细微声响,因而颇得楚辞的看中。
因此,他们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侍卫身上,屏气凝神地等着他的回答。
战万军没想到紫衣使竟然记得自己一个小人物的名字,心中不禁一阵惶恐与惊喜交织。
于是他连忙诚惶诚恐地回答:“回紫衣使,是艺馨郡主交代属下守着张萍萍,要求每隔半个时辰查探一番。”
“属下谨遵吩咐,可张萍萍进房后却没半点儿动静,这不正常。属下不放心,斗胆进屋查探,发现屋内空无一人,毫无踪迹,这才匆忙来报。”
三人闻言皆是心头一凛,紫衣使更是眉头紧皱,上前一步,目光凌厉地直视着侍卫,“你确定,张萍萍没有出过门,却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战万军虽心中忐忑,但仍强自镇定,赶忙说道:“是,属下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张萍萍房门前。哪怕是片刻,也未曾擅离,一直坚守岗位,不敢有丝毫懈怠。”
闻言,三人对视一眼,眼里同时闪过惊疑之色。短暂的沉默后,异口同声道:“张萍萍是自己离开的?”
如果是这样,紫衣使眉头紧锁,立刻想到一种可能,神色凝重地说道:“那张家之事,莫非也是她们暗中谋划?”
“若真是如此,那这背后恐怕牵扯众多,局势将变得更加复杂难测。“
思及此,紫衣使神色一凛,当机立断道:“二位王爷,眼下局势不明,危机四伏,为保万全,暂且退出永春县,待查明真相,再做打算。”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大皇子、五皇子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
大皇子微微颔首,说道:“可以,我们会将贴身的暗卫留下,助你一臂之力,希望能尽快查清此事。”
另一边,张萍萍凭借着她父亲张希武留下的暗号,小心翼翼、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张希武的书房。
“爹爹,爹爹——”张萍萍的声音压得极低,细若蚊蝇,但她的父亲张希武还是凭借着多年的父女默契,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存在。
“嘘——”张希武赶忙示意她噤声,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接着,张希武比了一个只有他们父女俩才懂的独特手势。
张萍萍瞬间秒懂,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连忙点点头。
随后,张萍萍动作敏捷地接着从书房的密道退了出去。
而张希武在见到女儿的那一瞬,内心便如乱麻一般。
然而,他深知此刻绝不能乱了阵脚,不能慌了心神,只能强压下心里的激动与担忧,神色平静地埋头处理手中的账本。
一直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都到了午饭的时间,张希武才缓缓地伸展了一下身体。
然后起身对候在门外的小厮吩咐道:“今天我有些累了,通知厨房炖一盅当归黄芪乌鸡汤来,本老爷要好好补补身子。”
“老爷,那午饭?”小厮没想到临近中午,老爷才点名要喝极费功夫的乌鸡汤,当即面露迟疑,小心翼翼地问道。
张希武揉了揉太阳穴,一脸疲惫道:“先不吃了,我有些头疼,先去睡一觉。等汤炖好了再叫我。”
说完便迈步朝自己居住的主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