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主没有回答,只是眉头紧皱,脸上写满了厌恶之色,仿佛对这个问题极为反感。
楚辞见状再度发问,她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宛如从幽深山谷传来,带着强烈的催眠魔力缓缓说道:“张涛父母究竟是谁?别抗拒,告诉我。你要相信,我是真心想要帮助你。”
张家主闻言,身子先是稍稍挣扎了一下,随即面部肌肉微微颤抖,随后缓缓说道:“张涛是我的弟弟。”
这个秘密在他心底潜藏许久,一经开口,便似再无顾忌,如决堤之水滔滔不绝地倾诉开来:“那是我父亲与比我还小的继母所生的‘弟弟’。”
“哼,只因我不善经商,父亲便认定我无能无用,对我充满百般不满。”
“转头就与那年轻的继母再生一子,仿佛我这个长子从未入其眼眸,于其心中毫无份量。我多年的勤恳努力与倾心付出,他竟统统视若无睹,满心满眼唯有那个新生的幼子。”
张家主言至此处,声音已然带上了明显的哭腔,眼中盈满痛苦与委屈之色。
楚辞微微皱眉,暗自思忖:“虽张家主性格偏激。”
“但他父亲行事也一言难尽。身为一家之长,对待子女应一视同仁,给予关爱和引导。可其仅因张家主不善经商,就冷漠绝情,不顾父子亲情,实有失偏颇,难以认同。”
但是至此,张涛的身世也算大致查清了。
而得知真相的张涛,却只觉得无比荒诞。
整个人呆愣愣地站在那里,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经出窍。“所以,我只是张家为了家族生意,被刻意生出的工具人?我竟然只是他们谋取利益的手段?”
楚辞望着呆愣的张涛,轻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世人皆无法决定自己的出生,却我们却能决定选择怎样的生活。”
“如今你的身世已明了,是非曲折也都清楚。那你还要回张家吗?是在那充满利益纠葛的家族里继续挣扎,还是走出自己的路?”
“我……”张涛闻言顿时怔楞住了,从小他爷爷,不对,是他爹,就总在他耳边念叨张家是他的责任,他得为家族奉献一切。
可想到如今乌烟瘴气、亲情淡漠的张家,张涛立马做了决定。
“楚姐姐,我能跟着您吗?我会经商,张家先家主去后,生意一直是我打理。我保证不吃白饭,能发挥作用,为您效力。”
楚辞微微眯起眼睛,神色郑重地说道:“你考虑好了?这件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决定了,可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未来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和挑战,都要自己承担后果。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如果说之前心里还有些许犹豫,但听到楚辞如此设身处地为自己着想,张涛反倒彻底下定了决心。
他目光坚定,语气诚恳地说道:“我愿意跟着楚姐姐,求您收留。我知道这或许会给您带来麻烦,但我一定会努力做事,不辜负您的信任。”
对于送上门儿来的如此优秀的人才,楚辞可不会傻傻地往外推。
她深知张涛在经商方面的才能,若能将其留在身边,必能有所助益。
于是,张涛的未来就在这简短的交流中这么定了下来,从此他的命运将与楚辞紧紧相连。
搞定了张涛之后,楚辞一众人才将注意力集中到椅子上坐着的、此时还浑浑噩噩的张家主身上。
只不过,既然紫衣使在此,楚辞深知不可越俎代庖,便没有自作主张,而是转过头,目光望向紫衣使。
紫衣使明白楚辞的意思,也没跟她客气,他巧妙地借着楚辞的口,将张家主肚子里那点儿隐秘之事全掏了一个干净。
就是吧,除了西街的联络点儿这件事确为真实之外,其他紫衣使调查出来的种种情况与张家主口中所述的简直是天差地别,完全不同。
简而言之,张家主竟是被一伙从京城流窜过来的混混给骗了。
他们其实没啥高明的手段,身手更是稀松平常。
也正因如此,才让张涛有了可乘之机得以逃跑,甚至在逃跑的过程中,恰好与林峰遇到了一起。
“京城逃窜而来的混混?世上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大皇子皱起眉头,满脸狐疑。
即便如今证据确凿在手,但在皇宫长大,见惯了尔虞我诈、阴谋算计的人,最不相信的便是这种看似巧合的事情。
在他们的认知里,每一个看似偶然的背后,或许都隐藏着精心的谋划和不可告人的目的。
五皇子想法也差不多,甚至想得更多。“紫衣使,真只是混混?会不会和之前行骗过官府的人是一伙?若真这样,背后恐怕藏着更深更大的阴谋。”
紫衣使闻言,脸色瞬间变得古怪至极。之前的那伙骗子,准确地说还真不能算单纯的行骗,毕竟背后的主谋实际上真的是二皇子。
但是,这样的真相,他此刻不能说出来啊。只能顺着五皇子的意思,说道:“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