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那高高在上、处于权力巅峰的皇帝,他实际上也不可能真正地做到完全的一言堂。
“准!”表面上看起来依旧沉稳自若的皇帝,此刻心里却在暗暗叫苦不迭,心中暗道:“金口玉言?自己大概是史上被打脸打得最惨的皇帝了!”
“皇上圣明!”老皇叔和老宗令即便在这场较量中已然毫无疑问地成功取得了胜利。
可越是处于这样的情形之下,他们就越是表现出一副极其虔诚与恭敬的模样,愈发显得毕恭毕敬,将皇帝如至高无上的存在一般高高地捧着。
尽管如此,在场的所有朝臣心里都非常清楚,在这一场无形的博弈当中,皇上已然是输家了。
也正因如此,这些朝臣们一个个都变得比以往更加小心翼翼,他们彼此之间相互交换着眼神,那眼神中满含着谨慎与戒备,仿佛生怕自己稍有不慎就会惹来祸端。
紫衣使将朝堂上这一系列的情景详细说完之后,缓缓地开口问道:“此去京城,一路保重。”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关切与郑重,似乎对即将前往京城之人充满了担忧与期望。
可惜呀,碰上不依常理出牌的楚辞,“我便这般走啦,那苏景华之处,我莫非就无需陪着演戏了么?”
楚辞此语一出,顷刻间便将原本那极为严肃的氛围冲击得消散殆尽。
范千希生怕楚辞将紫衣使得罪了,神色焦急且带着些许慌乱地说道:“弟妹啊,你先别急,紫衣使大人自然会有妥善的安排的呀。你可别这么冲动行事,一切听从紫衣使大人的调度就好。”
楚辞十分理解范千希此刻的心理,所以她并没有去反驳范千希的话,而是微微转过头,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紫衣使。
只见紫衣使神色凝重,略微沉吟了片刻后,缓缓开口说道:“这事儿我们稍后单独再聊。”
听到紫衣使这么说,范家三姐妹对视一眼心领神会,随即齐声:“正好南瓜宴做得差不多了,弟妹(嫂嫂),你先去饭厅吧。”
楚辞听后并没有进行反驳,只是神色平静地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她身姿优雅地朝着紫衣使轻轻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接着便率先转身,迈着轻盈而又坚定的步伐缓缓地离开。
她的动作显得不疾不徐,恰到好处,而紫衣使表面上看起来从容淡定,但其内心却在疯狂地为自己找不……
但是不论想到的是哪种借口,说到底始终都只是借口而已。
因此这些念头仅仅只是在他心里快速地过了一遍,随后便被他果断地否决掉了。
到最后他开口时,便是没有进行任何隐瞒。“稳住苏景华,最好的办法,便是将海盐的制作工艺毫无保留地交出去。”
楚辞闻言,一动不动地盯了紫衣使良久,才缓缓开口道:“这究竟是你的主意,还是上面的意思?”
“上面的意思。”紫衣使非常了解楚辞的性子,所以不敢有任何隐瞒。
只是在回话的时候,紫衣使的表情却是带着愧疚的,毕竟皇上在做出这些决定的时候,是有征求过他的意见的。
其实楚辞对此早有预料,她稍稍停顿了一下,随后说道:“我答应,不过紫衣使也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您说,只要是能做的,本使一定尽量去做。”紫衣使在这个时候表现得异常的好说话。
而楚辞也没有丝毫客气,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紫衣使,你应该知道前段时间,有人来找过我吧。我希望你能将他们的功劳如实地报上去。”
她的眼神坚定而又严肃,显然对此事十分看重。
楚辞的话一出口,紫衣使的脸上满是震惊之色,他难以置信地问道:“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楚辞回答得十分肯定且郑重,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
然而,正是这样简单的要求,却让紫衣使心中更加涌起了一股浓浓的愧疚之情,他原本以为楚辞会提出一些十分苛刻或者难以达成的条件。
却没想到仅仅只是这样一个看似平常的要求。
这让他越发觉得愧对楚辞,这种愧疚感在他的心中不断蔓延,让他的神色也变得愈发复杂起来。
过了半晌,紫衣使的神色变得格外郑重,他挺直了身躯,无比认真地保证道:“言信,一定不负郡主所托。”
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紫衣使第一次如此明确地透露自己的本名。
由此也可以看出,楚辞这次的行为和要求对紫衣使的触动是何其之大,以至于让他打破了一贯的隐晦和保留,用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来做出这样郑重的承诺。
楚辞明知对方误会,却未解释。
与紫衣使谈妥后,她便回屋着手为“未来女子学院”和“女子婚前培训”做未来规划。
毕竟此次进京充满未知变数,她需未雨绸缪,提前做好安排以应对各种情况,为心中重视之事做好准备,使其能顺利开展和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