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此次刺杀事件之故,原本既定要举办的洗尘宴,亦被延宕至次日。
尽管楚辞屡次三番地保证自身并无大碍,然而两位老爷子却始终不为所动,执意要让她去休息。
楚辞满心无奈,在元娘她们那带着几分打趣的目光注视之下,只能缓缓地回了屋。
只是,想要休息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只因当楚辞踏入屋中之际,便惊觉苏景华已然等候在那处了。
只见苏景华一脸肃穆,且甫一开口便如惊雷炸响:“楚山长,你会制作海盐这一消息已然泄露出去了。”
楚辞闻听此言,不由一惊,而后脱口而出道:“那么,今日之刺杀,究竟是盐商所为,亦或是其背后之势力使然?”
苏景华轻轻摇头道:“楚山长,您操心的该是这个吗?今日刺杀仅是开端,您想好如何应对了吗?”
楚辞的内心颇为烦闷苦恼。
但她面上平静如水,淡然道:“那又怎样,大不了鱼死网破。”
“要知会有很多人对井盐、土盐、崖盐等制作方子感兴趣,那些盐商及其背后势力如此咄咄逼人,我也不必一直退让,真到不可收拾,我自有办法让他们尝尝厉害。”
苏景华内心惊诧万分,然脸上却浮现出一抹笑容:“看来是我枉自担心了,既是如此,那便告辞了!”
望着苏景华离去的背影,楚辞本以为能好好休息了。
岂料苏景华刚踏出房门,紫衣使就悄然至窗边,轻敲几下后,便矫健地跳了进来。
看到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楚辞脸上顿时满是无奈,她轻叹一声,似自语又似对紫衣使解释道:“应不是苏景华,毕竟我对他的计划不可或缺。”
紫衣使心中自然是明白的,他紧接着便神色严肃地问道:“那他可有明确表示过怀疑的对象?”“或者说他有没有透露出任何关于他所怀疑之人的相关信息?”
“毕竟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们必须要尽快找出幕后之人,以免再生事端。”
楚辞自是明晰此事的严重性,故而也并未隐瞒,缓缓言道:“苏景华言及,我会制作海盐此消息已然泄露而出。”
“盐商?”紫衣使的第一反应恰如楚辞那般。
然而仅在一瞬间,他便果断地否定了这个念头,随后缓缓说道:“不,依我看,他们定然是绝不敢如此行事的。”
“况且那些能够雇得起杀手的盐商,绝非是愚笨之人。”
“他们绝对不会仅仅因为一个真假难辨的消息,就贸然去行刺当朝郡主。”
说到这里的时候,紫衣使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那妞妞的身影异常清晰地在他的脑海里再度闪现。
对此,楚辞全然不知晓。
听完紫衣使的剖析,楚辞不由自主地紧紧蹙起了眉头,其眼眸中尽显深深的困惑与思索之态。“难道这消息是假的?那么苏景华其目的究竟何在呢?”
紫衣使轻轻摇头,“或许他也仅是被人所误导罢了,但无论如何,我自会去探查。反倒是郡主您,日后还需多加留意自身安全。”
“我会的。”这三字尚未完全说出口,紫衣使已然不见其踪影。
楚辞伫立原地,心中思绪繁杂。
穿越后,不管主观还是被动,她总是陷入各类麻烦,此次尤为严重,只盼莫连累亲人。
想到此,本就因这些事心绪不宁的楚辞彻底没了睡意,干脆不再想入睡之事,转而细细琢磨后续该如何应对当下局面。
然而,往往越是害怕什么,就越会来什么。
正当楚辞给崖州写信才写了一半儿的时候,丁勇夫妻便神色慌张、匆匆忙忙地赶来,急切地求到了楚辞面前。
只见丁勇满脸焦急与惊恐,声音颤抖着说道:“东家,不好了,妞妞,妞妞她又被人给绑走了啊,这是绑匪留下的字条。”
说着便颤抖着双手将一张字条递给了楚辞。
“五千两?还说只是单纯求财?”楚辞看着字条,脑子迅速思考着。
她没记错的话,连州一带向来无山匪。那这些人何来?
且时机把握如此精准,太诡异了,这让楚辞心中疑虑大增。
心中思绪如潮翻涌,楚辞手中的动作却是丝毫未有迟缓,旋即伸出手,将丁勇夫妻缓缓扶起。“你们且稍等,我去给你们拿钱。”
然而,就在楚辞准备起身之时,却被安娘(孙芙)给阻拦住了:“东家,我们……我们过来其实并不是为了钱。而是……而是……”
安娘的脸上满是纠结之色。
她迟疑了许久……
最终还是咬咬牙,将她心中的怀疑缓缓说了出来。“我们怀疑,这次妞妞被绑之事,可能同唐斌有关。而且……我们觉得,妞妞她有可能是自愿随他去的。”
安娘一边说着,一边用忐忑不安的眼神看着楚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