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苏景华一脸庄重地朝着楚辞诚挚道谢,其眼眸中满溢着坚定与诚恳之色。
然而,楚辞目睹此景,心间却不禁微微一沉。
这少年莫不是意欲长久地仰仗于自己?
实则她对此早有预感,毕竟依着此前的诸多迹象推断,苏景华大抵会有这般行径。
但即便心中早有察觉,该维系的人设依旧得维系。
故而,楚辞神色漠然,口吻清冷地说道:“无需如此,我们不过是互惠互利而已。”
苏景华闻此言语,不由稍稍一窒,其面庞之上悄然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尴尬之态,不过须臾之间便又恢复了往昔之态。
苏景华从容地定了定神,嘴角轻轻上扬,携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缓缓言道:“诚然,唯有互惠互利方可长久,莫非不是如此吗?”
楚辞心中暗忖,敢情这小子恰似那狗皮膏药一般,一旦沾上,便难以甩掉了。
想到这里,楚辞脸上的假笑差点儿就维持不住了。
楚辞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些,然后才缓缓地说道:“自然,日后苏公子若是有什么需要,或者有什么事情想要与我交流,都可以到‘女子’学院留信儿。”
楚辞的话音方才落下,苏景华旋即再次解下了随身的荷包。
只见他缓声道:“这里面是一百两金票,还望楚山长莫要嫌少。”
楚辞看着苏景华的举动,心中暗自思忖:这苏景华当真是将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儿这一招给玩得明明白白啊。
刚刚才那般表现,现在又来示好。
不过,送上门儿的金子,岂有不要的道理。“那我就不客气了,告辞。”
楚辞怕再继续待下去,苏景华会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因此,当楚辞接过金票的时候,她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便急忙提出来告辞。
回到别院,刚一踏入院门,楚辞便敏锐地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同寻常。
抬眼一看,原来五皇子、范景瑞,甚至连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紫衣使都已经静静地候在那里了。
见状,楚辞淡定地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
接着,她不紧不慢地走到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就在五皇子即将忍耐不住,欲要开口之际。
楚辞这才悠悠地缓缓开口说道:“苏景华仅予我一百两金子罢了,除此以外,便别无其他。你们欲要凭借我的特殊而从他那里获取更多信息,恐怕实难如愿了。”
闻言,紫衣使神色平静,直接道:“我有事,先离开了。”
说完便向五皇子行礼后转身离去。
五皇子想阻止,却不知说啥,只能看着其背影。
唯有范景瑞带着温和笑意轻声道:“娘子,这百两金子可让‘女子学院;撑段时间吧?”
楚辞听后,却是微微蹙眉,而后回应道:“这可是赃款,还要看五皇子收不收才行?”
楚辞说完这话,便将目光紧紧地盯向来五皇子,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和审视,接着又缓缓说道:“堂堂秦王,不会在乎这一丁点儿金票吧?”
五皇子闻言眉头微微皱起,“哼,别以为你们夫妻一唱一和的,本王就看不出你们是在给本王下套?本王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楚辞即刻竖起手指,悠悠道:“分与你一半儿,断不能再多了。”
未曾料到,五皇子竟是直接伸出手指轻轻摇了摇,而后悠悠地缓缓说道:“七成,本王占七,你得三。”
楚辞闻之,脸色霎时一沉,毫不迟疑地决然回绝道:“不成!应是你三我七还差不多。”
“种植玉米之事,实需投入诸多人力与物力,难不成堂堂秦王还欲让我倒贴不成?”
“况且,这金子本就是苏景华予我的。秦王殿下,您如此要求,是否稍显不合理了呢?”
五皇子实则本就仅仅是意欲逗弄一下楚辞罢了,他起初也并非真的有如此分配的打算。然而当楚辞提及玉米之时……
只见五皇子的面庞之上浮现出一抹带着玩趣的笑意,缓声道:“楚山长莫非已然有了种植玉米的法子了?”
楚辞闻此言语,不由地一顿。
继而稍稍沉吟了须臾,方才悠悠地缓缓开口说道:“方子实则一直存于我心,我之于种植玉米之事并非毫无头绪。然而你所予之种子,与我往昔所见者有所不同,故而需更为审慎地相待。”
“哦?你之前可不是这般说辞?”五皇子紧紧地盯着楚辞。
楚辞却毫无心虚之色,坦然道:“需知,在种植之进程中,往往那些看似细微渺小的细节方才是更为关键之所在,任何一个细微之处出现差错,皆有可能对最终的种植成败产生莫大的影响。”
“是以即便我知晓它乃玉米,却也需从头进行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