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楚辞和范景瑞两人都已极度脱力,能站起来全靠不想死的劲头儿撑着。
心里明白得赶紧离开,奈何身体哆哆嗦嗦好半天,也仅仅是挪动了几米远的距离而已。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惊恐的呼喊声。“大哥,你看那边是不是野猪——”
有人!楚辞刚准备喊救命,那人紧接着便是:“快回村,给大伙报信儿,告诉大家野猪下山了。”
之后便没了声响。
楚辞转头看向范景瑞,“你说我现在喊救命,他们会跑呢,还是跑呢?”
就在楚辞和范景瑞不抱希望的时候,一道令楚辞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等等,先别急着跑。我怎么看着,那野猪好像已经被人杀了呢?”
“大山(大山叔),你没看错吧?”几道声音同时响起。
紧接着便是是大山几乎毫不犹豫的声音回答道:“我没看错,野猪旁边好像还有两个人。”
一听竟然还有人,立刻有人道:“走,过去看看。万一有什么意外,也好帮个忙。”
楚辞、范景瑞闻言,终于松了一口气,随后双双跌坐在地。
“范公子,范少夫人,怎么是你们?你们怎么会跑到山上来了呀?这头野猪是你们打的?”几人过来先检查了一番野猪,确认野猪真的死了,才来到楚辞,范景瑞跟前。
楚辞哪能说是自己作死,还拉上自己相公呢?只能敷衍道:“是我们,只是没想到山脚下竟然也有野猪出没。”
“你们呢?这是打算去打猎吗?”
大山自觉这里自己和楚辞最熟,赶紧满脸堆笑地解释道:“这不是托您的福嘛,大家能吃饱肚子,也有了多余的力气,就想着给家里的孩子寻摸些肉食呀。”
所以之前的村民不打猎,是因为没有力气。不应该是不会吗。
楚辞对此感到疑惑。
楚辞转头看向范景瑞,范景瑞摇了摇头,对于崖州之事,他在此之前也知之甚少。
楚辞:难怪之前范老爷子得知流放之地是崖州时,会高呼天要亡范家。两眼一抹黑,确实很容易被群灭。
“那正好,这野猪见者有份。只是,烦请你们去范家报个信,我们如今的状况,无法自行下山了。”
听到“见者有份”,立刻有人应道:“这好办,我这就去。”
紧接着,那人似乎生怕有人跟他争抢这一好事,飞一般地蹿了出去,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赚大发了的气息。
与报信之人的喜悦不同,范家众人听闻楚辞、范景瑞遭遇野猪袭击,后面的话便什么都听不清了。
范景瑞的母亲更是红着眼睛问道:“他们在哪里?”
报信的人愣愣地回了句:“在村子不远处的山脚下。”
紧接着,范家众人一眨眼的功夫全都不见了踪影,肉啊,他的肉啊。思索片刻后,报信的人也只得跟了上去。
“瑞哥儿,娘的瑞哥——”
“是娘(你娘)的声音。”只是这声音怎么这么凄凉,楚辞、范景瑞对视一眼,刚要出声,范老爷子、范老太太,便宜公公等等等等,范家从老到小全到齐了。
“遭了……”楚辞的眼中满是惊恐,悠悠的转头:“夫君,你搞的定吗?”
范景瑞当然没有错过楚辞眼中的求助,一向独立自主的娘子难得需要自己,怎能退缩。自然是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旋即回了一个一切交给他的眼神。
清了清嗓子,范景瑞高声道:“爹,娘,你们来了!娘子打了野猪,只是我的体力有些不支,只能劳烦上山的大家帮忙了。”
范景瑞言辞简洁,野猪是楚辞猎杀的,儿子(孙子、大哥)只是脱力了。
尽管明白其中有不少水分,但儿子(孙子)并未受伤,顷刻间,范家众人又恢复了往昔的沉稳与端庄。
川剧变脸的速度恐怕都没有这个快。
楚辞心中啧啧称奇,面上却十分乖巧,“爹娘,我没事,夫君也没事,我们只是有些乏力了。”
反而,无论是楚辞还是范景瑞,都脸色苍白,浑身鲜血,实在不像没事儿的样子。楚辞的婆婆自然放心不下:“这血……”
只是话刚出口,就被范老太太强硬打断。“谷氏,先回家去,其他的事回家再说。”
楚辞的婆婆尽管心里不痛快,但冷静下来的她,自然也注意到了四周警戒着的大山等人。“是我考虑不周了。”
起身对着警戒的众人盈盈一拜,“多谢各位施以援手。”
“岂敢,岂敢。”村里的汉子们纷纷摆手。只有大山,憨笑着说道:“毕竟我们拿了少夫人的猪肉,如果在这种时候还什么都不做,那还是人吗?”
这话说得让人怎么接,于是,所有人都默契地当作没听到。抬野猪的抬野猪,搀扶伤员的搀扶伤员,他们都忙着呢!
而这种情形,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