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次的范景瑞非常坚定。“总之,就是不行。”
就连范千雪也在一旁劝道:“嫂嫂,实际上偷偷练也可以的。这样还能防着一点儿官兵,或许还能留个底牌。只要有人敢来,我们一定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好吧?”每个人,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秘密,而楚辞也尊重这种隐私,她知道,有些事情,只有当事人自己才能够决定是否分享。
一时间,三人相顾无言。其他人埋头赶路,气氛一下便沉重了起来。没办法,鞭子甩在身上真的太疼了。
一天下来,范家众人都感觉身体不是自己的了。
年纪小一些,甚至顾不得家长的警告,痛哭出声。
“二姐,我的脚好疼,不会烂掉了吧?”这是范景瑞三叔家的女儿范千微。她自小受尽宠爱,性子天真烂漫,不是矫情,而是真的这么认为。
而四叔的景羽,千白,千笑,还有五叔家的,景恒,景亮。他们全都不满十岁,一听烂脚,直接被吓得哭了出来。
前世母单的楚辞,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当即连连后退。离远一些后,快要炸了的脑子终于恢复了清明。
此时的她才发现,在一群哭闹的孩童中间,有一个女孩,不哭也不闹,镇定得令人心疼。
楚辞悄悄拉了拉千雪的袖子,低声问道:“千雪,那个女孩是谁?”
“四伯家的千言,和我同龄。”说到这里,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不过因着是庶女,生母又已亡故的原因,为人木讷了一些。这是四伯娘的原话。”
“要我说,千言根本就是知道自己没靠山,干脆将自己活生生活成一个透明人。”千雪小丫头小嘴叭叭的,便将范千言的事情说了出来。
楚辞闻言若有所思,看来书中的内容很是片面。书中家风严谨的范家,小妾、庶子,庶女,照样不缺。
甚至,还能让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看起来十岁不到,明显受了虐待。这里面是书里没有提及的。
楚辞感觉自己都快不认识“家风严谨”这四个字了。连带着对范景瑞的滤镜都要碎了!
想到这里,楚辞竟有些恍惚,同时心中升起一丝庆幸,庆幸当初范景瑞拒绝了范家的财物。
楚辞心中感慨万千,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以至于忽略了周围的环境,也没有注意到不远处范家几位夫人复杂的目光。
直到……
“什么,一个木碗竟要十两?你们怎么不去抢?”一道苍老的声音,宛如平地惊雷,在楚辞耳畔炸响。
是范老爷子的?
踏上流放之路,老爷子几乎未曾开过口,每一次开口,都有着定海神针般的力量。
现在?
而现在,老爷子却打破了沉默。
相比老爷子的气愤,官差依旧笑嘻嘻。领头的大胡子更是放肆,甚至挑衅般地说道:“我们这不是在抢吗?”
“你……你们……”
楚辞轻轻地摇了摇头,何必呢?
银子她没有,但东西多的是。她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实际上是从空间里取出),一块鸡油黄出现在她手中。
快步走到大胡子面前,“这块鸡油黄未经雕琢,价值千金。即便你眼前这位曾经身居太傅之位,也只有一块而已。换吗?”
“换。”
“不换……”大胡子与范太傅几乎同时开口,答案却截然相反。只不过,楚辞和大胡子默契地选择了忽略范太傅的意见。
他虽然对其他东西不太了解,但对鸡油黄还是有所耳闻的。
出发前,他的顶头上司兼妹夫一直在寻找这种珍贵的石头,以期望借此升职。
现在,简直就是打瞌睡有人送枕头,他只要托人把鸡油黄带回去,升职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更重要的是,还能让妹夫欠他一个人情,妹妹在家里的地位也能升一升。
大胡子的心里盘算着,底下的人并不知道。他们只知道楚辞的身份传得沸沸扬扬,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珍贵的东西呢?“老大,万一……”
“万一,这责任我担了。另外我再给大家一人五十两。”大胡子自以为声音很小,却瞒不过楚辞。
底下的官差们并不在乎什么鸡油黄,相比之下,五十两银子更具吸引力。显然,大胡子的信誉似乎不错。当下一个个站在一旁,像看戏一样看着这一切。
大胡子搞定了同事,转头便对楚辞道:“拿来吧?”
楚辞可不会惯着他,她把手一缩,微笑着说道:“且慢,先前所言,不过是玩笑罢了。”
“如今,这鸡油黄的价值何止千金?范家连我在内,共计二十八人。我还需要一辆驴车、两口锅,以及范家每人一个水囊袋。这些要求,不过分吧?”
“不过分。”这句话大胡子是咬着牙说的。他心里暗暗想着,如果不是以防万一,他绝对要让这个女人尝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