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后许灵直接回了家,豆腐似乎察觉到主人的心情不好,并没有往她身上扑,反而在她一直窝在沙发上时,将他自己平日里玩的毛球塞到了她手中。豆腐此举,极大程度安慰了许灵,把猫抱在怀中,好好吸了一口,才生气了吃顿饭的心思。
然而煮好的面不过吃了一口,就跑到卫生间吐了个干净,吐到最后已经没有了食物,只是胃里面的酸水。这种吐法,吐到最后不仅是身子虚软无力,就连嗓子都灼痛的厉害。就着水龙头里面的自来水惯了两口,压住嗓子的灼痛,却是再没了吃饭的心思。
浑浑噩噩的睡过去,等着再醒来时,便是被朱晨晨的大嗓门吵醒的。
迷迷瞪瞪去给她开了门,朱晨晨见她的第一句话便是:“你要是再不给我开门,我还以为你不堪舆论,自杀了呢!”
许灵实在没工夫搭理她,举着沉重的步子倒在沙发上看着她。
朱晨晨看了看她的模样,品评道:“虽然没有死,但是看着模样,跟死也差不多了!”
许灵翻了个身子,不让她看自己的脸。
“怎么,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朱晨晨坐到了能看到她脸的那边,在她又要转身子时,直接按住了她。
许灵瘪了瘪嘴,有点想哭的冲动。
“你要是敢哭,我就把你嘴缝上!”朱晨晨恶声恶气说道。
许灵瘪着嘴,忍住了冲动。
朱晨晨这才松了口气,又捏了捏她的脸,问:“来跟我说说,你现在心
里想什么呢?是在想你爹妈不像是个亲爹妈吗?”
许灵:“……”
她其实心里什么都没想,只是觉得很委屈,想要得到一个人妥帖的安慰。但是听着朱晨晨这讥讽的口吻,不像是要安慰她,反倒是在告诉你:“你爹妈不是早就不拿着你当亲闺女看了吗?难道你现在才发现?你是不是眼瞎?”
如此一想,她当即就是一个激灵,脱口而出:“没有,我在想许韶宁的关系,万一韩家那边咬着不放怎么办?”
朱晨晨哦了声,说:“我来之前白简钺让我告诉你,韩家死的那个人,年纪已经五十多了,他儿子也快三十了,但是他这几年竟然带回家好几个私生子,其中最大一个已经二十多,而且他有想把私生子安排进公司的意思。白简钺的意思是,他这么一死,韩家就算是追着这事不放,也只是做做面子,不会太认真!”
许灵听后,由衷说了句:“那便好。”
见她如此反应,朱晨晨眼中的嫌弃简直可以浓郁到化成实质:“我来之前还挺他给我讲了个故事,大致内容就是我不知道的那段时间,许韶宁和楚盈盈这一对贱人是怎么迫害你,而你又是怎么暗戳戳报复一下,之后还愧疚的要死。”
许灵咳嗽了一声,“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谣言?”
“怎么,难道你没有因为现在的事而耿耿于怀?”
许灵默了默,她的确是有些这方面的情绪,但是现在肯定不能承认,否则指不定要被奚
落成什么样子,“我有什么可耿耿于怀的,他们做了事的都理直气壮的,我何必愧疚呢!”
朱晨晨满意的看着她,“这就对了,当今社会,拼的就是一个脸厚,谁的脸皮厚谁便胜者为王!”
许灵心有些累。
不过被她这么刺激了一下,虽然心中还是难受,但已经没了那股子难过劲儿,只是觉得朱晨晨这朋友怎么就那么会将人噎的难受呢?这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的,简直要憋死人。
可惜的是这主儿一直以自己这项本事为荣,就算是她委婉指出,她也只会认为是夸赞!
许灵叹了口气,说:“我想吃皮蛋粥!”
朱晨晨嘴上不饶人,但听她叫唤要吃的,二话没说,撸袖子直接下了厨房。
此时的医院,许国富已经醒了过来,杨新艳在他边上抹着眼泪,“你说,这可怎么办啊?她竟然能说出那些伤人的话,她这是要眼睁睁看着宁宁死啊,她不仅要看着宁宁死,还要看着咱们一起死……”
许国富双目无神看着天花板,听完了她的抱怨,说了句:“咱们既然是一家人,要死也得抱在一起啊!”
“啊?”
“她既然要眼睁睁看着宁宁死,那咱们就抱着她一起死吧!”
杨新艳眼神有些呆滞,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国富也没有同她细说,只是知道自己今天的液体补完后,穿着一身病号服,拉着杨新艳去了雅辉楼外面。
此时已经十一月底,路上的行人已经穿上了风衣,
陡然出现这么两个穿着单薄病号服的人,还有些诧异。等着他们两个人跪在写字楼外面时,立刻围观了一群人,其中有人看了昨天的新闻,念叨了一句:“这不是许灵的父母吗?”
杨新艳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扯着许国富说:“咱们这是做什么呀?这么多人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