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知了“吱吱”地叫着,因阳光热烈,树木摇晃间,挥动了更多的热气。
医务中心。
白色的三层大楼,偶见一俩个护士相结伴,低声说话地走出来,窃窃私语,偶尔还笑了。
一楼病房处,落地窗打开了,偶尔飘出了空调的凉气。
唐妙雨穿着白色的衬衣,黑色短裙,脸色苍白,身体虚弱地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着,额前继续流汗,手腕间正扎着针头,那药水随着液管点点地往下滴,注入她的手中……终于因窗外的知了声太大了,她微喘了几分气息,缓地睁开双眼,幽幽地看着白色的天花,视线有点糊模,思想带着几分苍白,却还是习惯性地转过头,居然看到旁边人,她稍愣。
庄昊然依然身着白色的衬衣,黑色西裤,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姿态稍慵懒,脸色平静,看着某个点,双眼流露着几分思考的光芒……
唐妙雨这般看着他陪伴的身影,双眼极速通红,气息稍不平稳,胸膛此起彼伏。
庄昊然听着这不规则的喘息声,稍愣然地转过头,看着唐妙雨已然虚弱地醒来,他的双眼轻地流转,却还是快速地恢复平静,没有了之前那般的强硬,问:“好些了吗?”
唐妙雨侧脸看着他,双眼凝泪,却还是点点头,说不出话来。
庄昊然不作声,倾身上前,伸出手轻按着唐妙雨的额前,感受着她冰冷的温度才说:“医生说你有点发热,可能是暑天的原因。”
唐妙雨轻眨双眼,感受着庄昊然那手掌心传过来的温度,眼角滑落一颗泪水。
“没发烧。”庄昊然说了这句话,才淡淡地抬起头,看着她,稍显关心地问:“口渴吗?要喝点什么?”
唐妙
雨幽幽地摇摇头,思想一片苍白。
庄昊然再看了她一眼,便沉默地站起来,走到病房的那头,打开了某个保温瓶,才说:“我刚才和文枫谈了,才知道你中午没吃东西,我让厨房给你弄了点燕窝粥,喝些吧……”
唐妙雨流转双眼,看着他的背影,无论什么时候,都这般优雅与凛然,总带着诉不尽的安全感。
庄昊然勺出了燕窝粥,放在小碗里,边用小勺子搅拌一下,边吹拂着走向床边,说:“来,喝点。”
唐妙雨默不作声,只是想听话地双手撑着病床,坐起来。
庄昊然即刻放下碗,倾身上前,伸出双手将唐妙雨轻地横抱起来,让她半躺在床边,给她提起枕头,让她舒服地靠着……
唐妙雨心中一暖,抬起头幽幽地看着他。
庄昊然默不作声,只是再捧起燕窝粥,坐在床边,勺起了一点点,再吹拂一下,才举至她的唇边,说:“喝吧,温度可以了。”
唐妙雨边看着他,边乖巧地张开嘴巴,喝下了那口绵稀饭。
庄昊然没看她,只是拿着勺子,再轻地勺起了一口稀饭,吹拂时终于才说:“品尝会很累吧?虚弱得快倒下……你平时再怎么折腾,身体瘦些,都不会出这事。”
唐妙雨依然沉默,不作声。
庄昊然终于看了她一眼,或许明白她心中的几分想法,便将碗放在旁边的小台上,才幽幽地说:“其实你是一个对感情很坚定的人,我只是无意掺入你的坚定,可是你的一切在我心中不变,还是拥有着非常深厚的情谊,不要觉得亏欠,更不要觉得有什么不愉快,没有必要。”
唐妙雨听着这话,双眼再抖擞着泪光,看向他。
庄昊然也看着她,微
露几分笑意,伸出手轻按了按她的脑袋,说:“估计我在这里,你会不舒服,我已经让刘经理过来陪你,好好休息。”
他话说完,人已经沉默而淡然地站起来,稍拉好椅子,才转身走出病房,再也没有回头。
唐妙雨看着他居然真的那么决绝地转身离开,她一下子着急憔悴地伸出手,用力地一拨那输液的针头,鲜血即刻冲涌而出,她却茫然不顾,赤脚急走到病房门边,双眼含泪地看着庄昊然的身影已经在那头,走在烈日下的青青草地中,很快就经过了那片红枫林,再迅速地往那边婉转小路走去,偶尔可见树影间他的侧脸,冷淡漠然,她的心一酸,眼泪滑落下来,抽搐地哭着说:“到底有多伤你,才能让你这样啊……庄昊然,不要这样对我……如果你这样对我,我真的撑不住了……”
雅慧这个时候,从另一方向走来,看到唐妙雨整个人憔悴可怜地靠在门边,脸色苍白凄然地哭着,她的心中大惊,连忙走过来,重扶着妙雨,大叫:“妙雨?你怎么了?”
“雅慧……”唐妙雨一下子虚软地倒在雅慧的怀里,心中疼痛,哽咽落泪地说:“这是报应,过去他倾尽所有地对我好,我不知道珍惜,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我被蒋天星那么重地伤害,我把这所有的一切,全部移余到他身上,我该死……我该死……我为什么没有想起,我被蒋天星伤害时,我到底有多疼……这真的很疼……”
雅慧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