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这个夜晚,暴雨倾盆,依然洗刷不了这个黑暗的世界,黎明还在世界的那头。
总统套房的灯光,骤然响起。
庄昊然身着蓝色t恤,白色休闲裤,环抱着刚才沐浴过后,身穿着雪白的睡袍,头发依然有点湿沥的妙雨,一步一步地走向二楼自己的卧房。
整个空间好静溢。
庄昊然偶尔腑下头,看着怀里的妙雨,仿如死了般,脸靠在自己的胸膛上,脸色苍白,双眸焕散地凝看着前方,生命的那点气息被抽空了,余下靠什么来活着?她的双眸通红,有点酸依然在自己的世界扩散开来,疲累,深深的疲累,她缓缓地闭上双眸。
他默不作声,抱着她走上二楼,来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温柔地轻拉上雪白的被褥,盖在她依然冰冷的身子上,才看着她。
她仿佛睡着了,卷着身子,如同猫般,短发垂下来,垂在左脸。
庄昊然就这般凝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柔声地说:“我给你煮点姜汤。”
他想要站起来……
一只纤细的小手,从雪白被褥中,轻握着他的手腕。
庄昊然坐在床边,看向她。
唐妙雨轻闭着双眸,却鼻翼通红,抖动的泪水,轻溢而出,却依然轻轻地握着他的手腕,那是一种深深的害怕。
庄昊然默不作声,只是轻反手握着她的小手,靠在床前,看向前方,不再作声。
唐妙雨似乎感觉到庄昊然的陪伴,心缓地放下,因太过疲累,就这般沉沉睡去。
这仿佛是前世今生的默契,他们就这般轻靠在一起,闭上双眸,在如此悲伤的夜晚,倾听着暴风雨的潺潺雨声。
午夜。
床褥上的人儿,因过度淋雨,果然发起烧来,她的身体开始在难受地颤抖,小脸因过
度高烧而变得绯红,微开启嫩唇,气如柔丝,作出最后一点奄奄一息地轻叫:“爸……”
这一声呼唤,在这个静溢的房间内响起来。
庄昊然随即坐起身,紧张而沉重地看向身边的妙雨拥着厚重的棉被,却微地抽搐,额前脸上,还有脖子间全是汗水,双手抓紧其中一截被褥,颤抖地再哽咽轻叫:“爸……爸……我想你……我想你……”
庄昊然马上握着她的一只小手,好有经验地伸出手,探着她的体温,发现前额烧得历害,他即刻松开手,马上站起来,走进浴室,拿起毛巾,烫过热水,强拧干,马上为她擦拭着额前的冷汗,即刻按下电话,直接呼叫萧桐说:“妙雨发烧了!之前肺炎才刚好,马上通知医生过来看看!”
萧桐在惺松间,即刻应声说:“好!我马上去!”
庄昊然马上走进房内,取出药箱,拿出退烧滴管,按份量,注入她的唇内。
唐妙雨却在药汁滴在唇边时,眼泪颗颗划落,迷糊间,再哽咽地闭着双眸,好悲伤地轻叫:“爸……不要丢下我,不要走,不要走,我不相信放火的那个人是你,我不相信,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我是世界上最没用的女儿,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我没能照顾好妈妈,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去见哥哥了……”
“妙雨?”庄昊然紧张地腑下身,轻拍着她的小脸,心疼地叫:“你醒醒,你在做梦,醒醒……”
“爸……”唐妙雨仿佛在将要生离死别般,高烧糊涂间,再闭着双眸落泪地轻叫:“今年阿姨还是不肯原谅我,我给她做的点心,她还是丢掉了,我给她磕头,她还是不肯原谅您……”
“妙雨?”庄昊然听着万般心疼,捧着她
的小脸,再紧张地叫着:“你醒醒,你在做梦,你只是在做梦!”
“叔叔爱吃的点心,我全都做得好好的,可是阿姨不让我进去,往年还能进园子里,给她摘摘荔枝,可是她今年把铁栏给围起来,不让我进去……我没有办法赎罪,怎么办呢?我没有办法赎罪,那样她就不会原谅你……不行,爸爸,在你去天国之前,我一定要让阿姨原谅你……”唐妙雨依然迷迷糊糊,哭哭泣泣地叫着:“如果不是,那天我先你一步去了冰冷的地狱,那谁给你搭天国的阶梯呢?地狱好冷,你不要去……”
“妙雨!”庄昊然再重重地叫她一声,猛地将床上的女孩,轻拥起来,拥紧在怀里,深深地轻叫:“别说了!别说了!”
唐妙雨好痛苦地靠在庄昊然的怀里,抽哭起来:“爸,你从小就教我,做事一定不要轻易地后悔,您让我重视人生的选择,因为人生能选择,就是一件好幸福的事,我听你的,一直好用心地去选择,去付出……可我发现,在我选择后,付出后,痛苦停在时间里,没有和时间一起往前走……”
庄昊然的心里一疼,轻松开面前的女孩,捧着她的小脸,看向她依然紧闭的双眸,划落颗颗滚热的泪水,嘴唇吟吟间,痛苦地再轻叫:“痛苦停在时间里,没有和时间一起往前走……”
他深喘息一口气,再心疼地拥紧怀里的女孩,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