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日,马文和裴风只是在秦仁住处寻找线索,秦仁在雪稀县声名狼藉,想杀他的人不在少数,走访的效果不大,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而且如今人手不够,裴风又不能随意走动。第三日黄昏,果然有一书生前来提供线索,他是来向秦仁索回祖传玉简的,玉简记载的是一套姹女伤心剑法,裴风听这名字就觉得不靠谱,不过马文却听说过此剑法,他让这书生暂且同他二人一同寻找此玉简,那书生欣然同意。
裴风也不清楚马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这书生却正应了马文之前的预言,看来将这书生留在身边,也是马文想从其身上看出些破绽了。马文向这书生询问,可知道这玉简中记载了什么,那书生却称,这玉简只有女子可以浏览。当初秦仁向他借来这玉简,便是为了讨好巍台山的长老,裴风暗笑,此人终于是图穷匕见了么?引出巍台山,才是他的目的,只是裴风想不明白,他一介书生,陷害巍台山干什么,难道是为了报复巍台山拆散了他与哪位长老、弟子的姻缘?
马文让裴风克制一点,这书生兴许只是替罪羊,幕后之人尚未可知。此番若不是裴风之前自作主张,马文是真的不想让他卷入其中的,以他目前掌握的情况,此事的波及范围绝对不小,兴许从当初秦仁被贬到雪稀县开始,整件阴谋便开始发酵了。当天夜里,县中下了一场大雪,其规模之大,百年难遇,次日清晨,裴风发现外面的积雪足有三尺,县衙差人已经去组织民众清雪去了。裴风此时才发现,县令不见了,马文告诉裴风,这秦仁便是雪稀县县令,只不过平日不理公务。裴风又告诉马文,这个秦仁似乎不认识自己,他磕头虫怎么说也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马文点了点头道:“你这个线索很重要。”马文让裴风去叫上那书生,二人一同再去秦仁家中一探。
但三人到了秦仁家中后,却见这里又被重兵把守了,不过军士却让三人进去了,马文告诉裴风,这些军士从纪律到服饰,都比之前的到这里破坏现场的军士更为专业,想来是京中来人了。三人进入前堂,便看到一头发斑白的青年,太子秦善,裴风与马文连忙见礼,那书生闻言则五体投地跪在了地上。秦善示意众人免礼,裴风起身后,顺手将那书生一并拉了起来。秦善见状,便让那书生先告退吧,裴风却要留他,却被马文制止了,裴风也便任由那书生离去了。
秦善与马文、裴风聊了起来,当说道列桥疑案的时候,秦善却是对裴风赞不绝口,连道马文后继有人了,裴风忙道过奖,不过马文对裴风也很推崇,称当时裴风帮了他很多忙。片刻之后,秦善才聊起堂弟之死的事情,这让裴风有些困惑,仿佛秦善并不关心此事。马文倒是将一些情况说了出来,但并未将裴风卷入其中的事情说出来。秦善直言,此事便全权交由马文安排了,而后他便带着禁军离开了。
秦善走后,马文才告诉裴风,他等了三天的人,便是秦善,裴风有些不解,马文并未细说,他只是问裴风,希不希望知道事情的真相,哪怕此事真的是巍台山所为。裴风迟疑片刻,坚定的点了点头,马文拍着裴风的肩膀道:“真像呼之欲出,表面上你只看到死了一个人,实际上却是两个,一个是秦仁,一个是杀秦仁的人,我遇到的那个死于戌时三刻的人,便是杀秦仁的人,而你戌时未曾发现秦仁的神识,是因为秦仁当时真的遇害了。而处心积虑造成这一切的人,并不是为了栽赃嫁祸,而是为了杀人灭口,在我看到太子的那一刻,我便全都想清楚了。明骋是太子的人,他上书将秦仁发配到这里,其用心显而易见。你来之前我去了一趟巍台山,巍台山收到的旨意是暗中保护秦仁,秦仁若是遇到危险,便会上巍台山求助,当天他到巍台山,其实是去求助的,即便你当天未出现,他也会与巍台山长老打起来的,这是秦仁与巍台山长老的暗号,有人要对他动手了的暗号。”
裴风被马文说糊涂了:“前辈,您是说,我们之前看的那具尸首是杀秦仁的人,他不是秦仁么?”马文摇摇头道:“此人粗看上去,确与秦仁无异,这等易面之法,你也许听过,不过其缺点也很明显,此人颊骨有明显的打磨痕迹,这是一出准备多年的移花接木之法。唯一可惜的是,我们没有证据,巍台山长老的话,无法作为证据的,尽管她看到了此人杀了秦仁。抱歉之前一直对你隐瞒,这是我多年来的习惯,这只是一场皇室内部纷争,你我只宜做局外人。巍台山那边你放心,我会去通知她们的,此时她们也不该搅合进去。”裴风虽感觉马文言不由衷,但他也着实不想卷进凉国皇室的内斗之中。不过裴风也是一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他离开雪稀县后,绕路前往了凉国都城稽阳,他要试探一下这秦善的善,到底是不是名不副实。裴风的手段自然还是托梦,他在稽阳之中,寻到了秦善的踪迹后,便找了处客栈,为他托梦起来。
在梦中,裴风变作了秦仁的模样,而后质问秦善:“我已经去国离乡,你为何还要苦苦相逼,我在雪稀县声名狼藉,为的就是让你不要再忌惮我,我已经开始混吃等死了,你何必非要知我于死地而后快呢?”秦善一脸的难以置信:“你、你还没死,不、不可能的,林荣没有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