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辰时三刻,太阳才爬上遮拦山,裴风随手毁了那小石屋,而后变成黄丁,随着人潮进入漠昌。进入漠昌后第一件事,便是去漠昌商会买些礼品,他此行准备进宫,一方面,向皇室探探口风,另一方面,悄悄救出上官娇,他可不能让岑修等太久,他怕岑修忍不住来到这漠昌。
到了商会,裴风亮出自己的身份,此时他才知道,文长老对他还是很上心的,漠昌的商会已经知道黄丁的名头了。得知裴风要进攻,漠昌执事便与裴风商议起来,他建议裴风将堑谷、剑江、盛云江和风怒河这条商道打通,如此一来,只需在遮拦山设置一据点,便可保障通行了,遮拦山下不远,便是漠昌,裴风本来没打算与这漠昌商会执事多言,他只是想买了礼物进宫。但当那执事说遮拦山山道可以让流沙皇室出资来修建时,裴风忽然灵光一闪。于是他与那执事认真研究起来,这于言于执事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裴风当即决定带他一起入宫。裴风取出一百万两的银票,让于言任意采购,不够再找他要,反正这些花费商会总部会补偿的。
裴风中午送去了礼单,以及需要商谈的内容,下午便有宫内人,让他明日入宫,只是苦了于言了,他要在一晚上的时间里准备好详细的道路规划,裴风则凭三寸不烂之舌去介绍剑江到盛云江之间的运河。入夜后,于言依旧在忙碌,裴风则以托梦之术,询问上官娇现在的位置。上官娇让裴风赶快带岑修离开,裴风告诉她,只有他来了,岑修现在还不清楚她的处境,所以根本不会冒险来漠昌的。裴风称自己有把握将上官娇带出去,上官娇这才将她住在养心殿的事情告诉给了裴风,裴风心中一喜,养心殿他熟悉,如此一来倒是容易了。
次日清晨,裴风与于言便带着几十人,担着几十担货物候在了宫门前,辰时三刻,宫门开启,裴风头前通报,不多时,一群宫内侍卫走了出来,将那担子取了过去,担在肩上,这是为了皇宫内部的安全,裴风是清楚的。他与于言则跟着那些侍卫走了进去,这一路上,这些人一句话不说,那种冷厉肃杀的气息,让于言冷汗直冒,裴风让他别太担心,毕竟他二人此来是商议生意的。
照例二人依旧被难为了一番,二人伫立等在殿外,裴风则暗中借来洪荒乌云罗,然后召出魏蓉,让她躲在洪荒乌云罗中,接着裴风让她变作黄丁的样子,而后让她在这里等候,他则去养心殿看看。裴风潜入养心殿,果然看到了上官娇,只是他不敢完全确认此人便是上官娇,毕竟他要将上官娇收入秋山图的,若是引狼入室,那可就不妙了。裴风向寇铃借来寄思镜,偷偷放在桌案边,不多时,上官娇睁开眼看到了那镜子后,便轻声嘀咕起“无相众生”来,裴风闻言,传音让她不要抵抗,而后便将她收入到秋山图中,收了寄思镜后,裴风又将被褥变作上官娇的模样,然后便溜回了殿外,将魏蓉收了起来,于言鼻子抽动,忽然打了一个喷嚏,裴风让他当心点,若是敢在流沙女帝面前这般,肯定会被砍头的。不过于言的这个喷嚏却提醒了裴风,他连忙询问上官娇,她身上是否有什么标记、香味之类的东西,上官娇不敢肯定,不过裴风也没必要怕什么,他们难道能查到秋山图中去不成?
巳时退朝,黄丁和于言才被宣入殿内,二人连忙跪地行礼,呈上礼物,而后上官妍问道:“你们昨日送来的奏章朕已经看过了,这条官道皇室可以出资,但商会也要出另一半的钱。”裴风连忙答应,而后又取出地图,与于言将商会这些年的计划(他二人昨夜的计划)讲给了流沙女帝,其中大部分计划,她都准了,只是这遮拦山的据点,她要派皇室的人去,裴风也答应了。接下来,裴风便开始说他的事情了。
“启禀陛下,草民还有一事。”上官妍愣了一下,而后说道:“讲。”裴风伏在地上说道:“荇泽城愿归顺朝廷,恳请陛下降旨恩准,日后他国路过这运河,必定经过荇泽,荇泽所纳税款愿全部上交,至于其他的税款,也分文不少。只是这荇泽如今百废待兴,百姓方才安定,一时间还无税款可纳,所以这一半贡品,是抄没左贤王府所得,献于陛下的。”
“你杀我朝廷命官,还敢来此邀功?”上官妍脸色一变,那于言霎时间苦不堪言。裴风据理力争道:“启禀陛下,那左贤王欺压百姓,中饱私囊,吞没土地,致使荇泽本是鱼米之乡,变作不毛之地,他更是扬言,漠昌才看流沙皇,荇泽看他左贤王,这等大逆不道之言,百姓敢怒不敢言。童谣都称,不除左贤,流沙变天,流血漂橹,堆骨如山……”
“放肆!莫以为你是商会长老,我就不敢杀你!”相比一年多之前,上官妍的帝王之气更加浓厚,裴风连忙道:“草民所言句句属实。”裴风心中也是无奈,这些皇帝各个把面子看的那么重,置天下苍生于不顾。各级官员投其所好,皇帝既然好面子,那就给他面子,致使本末倒置,上梁不正下梁歪,长此以往,焉有不乱之理。
好在上官妍并未发火,只是下了逐客令,让黄丁和于言离开皇宫而已,遮拦山官道,上官妍已经准了,至于秦忧的地位,只能听天由命了,也许等运河有起色了,上官妍便会想通吧。裴风在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