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建业的话引起了县城几位老师代表的不满。
县城的代表老师站起来,盯着向建发,问:“什么教育资源分配不公平?”
“你简直是胡言乱语,县城里集中了多少学生,你们乡镇分散开来,又是多少学生?”
“而且,县城之所以是县城,教育资源肯定是占据优势的,没什么分配不公平的说法。”
向建发阴冷的一笑:“是啊,之前我们乡镇学校也没有提过啊。”
“可是现在,县里面要像清查你们这样清查我们乡镇学校,这又是凭什么啊?”
县城老师便说:“清查是清查,教育资源分配是教育资源分配!”
“你怎么能把两个概念混为一谈?”
向建发反驳道:“什么混为一谈!”
“我们乡镇学校如果能得到与县城学校同等的教育资源,指不定谁学校的学生成绩更好呢。”
“在教育资源分配不公平的情况下,我们乡镇教师付出的努力是你们县城老师的十倍,现在县里却要卸磨杀驴,谁服啊。”
这一番话让县城老师彻底无语了。
县城的老师代表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向建发。
向建发这些话的确有道理,乡镇老师为了提高学生的成绩,他们是要更辛苦,因为在教育资源上,乡镇学校确实不如县城学校。
比如县城的学校早就接通多媒体互联网,与壁州市的学校进行了联网,教学资源都是共享的。
而乡镇学校则还停留在老式教学方法上,都是校内的教学资源循环,而非校外的教学资源置换。
县城老师没有再说话,向建发的气势更盛,盯着左开宇,说:“左副县长,我想请你回答我,我们乡镇学校真应该被清查吗!”
左开宇盯着向建发,深吸一口气。
他已然明白,向建发是挑事的头子。
这向建发刚刚所讲,是实事,但也太过片面了。
若是左开宇从未下过乡镇,去看过乡镇的学校,他也会被向建发的话给迷惑住。
但是,左开宇是下了乡镇的。
不仅下了乡镇,他还亲眼目睹了沙河镇初级中学那所谓的老师是如何教学生的。
更目睹了金花村一个村子一名老师带六个年级上课的艰苦。
乡镇老师真的委屈吗?
左开宇觉得他们并不委屈,他们是想一直待在现今这个舒适圈子里,直到退休。
左开宇觉得,委屈的是那些在村子里支教,在村子里坚守的教师。
他们才是最应该被倾听的。
可今天,所谓的反映大会,这是反映大会吗?
这不是,这是自私的争取利益大会。
左开宇盯着向建发,开口问:“你是铁马镇初级中学的老师,是吧,你叫什么名字?”
向建发一听,直接回答说:“向建发。”
左开宇微微点头。
这时候,杨致远低声提醒左开宇,说:“他是向部长的堂弟。”
左开宇一顿:“谁?”
杨致远说:“向建业,宣传部的向部长。”
左开宇想起来,县城推行清查政策时,向建业给他打了电话,希望调整清查政策,但被他拒绝了。
如今,这向建业的堂弟竟然是反映大会的刺头儿,也就是说,这后面有向建业在推波助澜?
左开宇没有多想,毕竟,此事儿没有根据。
他直接盯着向建发,说:“向老师,你的诉求,不,应该是你们铁马镇老师的诉求,我清楚了。”
“我现在就可以解决你的问题。”
向建发一顿。
现在解决问题?
怎么解决?
他看着左开宇,问:“左副县长,你现在怎么解决。”
左开宇看着杨致远,说:“杨局长,你记一下。”
杨致远赶忙点头,拿着笔记本与笔,开始做记录。
左开宇便说:“安排铁马镇的向建发老师到县城的……就县一中吧,进行一个教师交流活动,要选成绩优秀的班级,然后对该班级进行成绩核定,每两周考核一次,如此三个月,进行最后成效对比。”
“向建发老师到了县一中带的班级成绩能够保持原有水平,而交流到铁马镇的老师所带的班级成绩若是不能保持原有水平且下降了,那证明向建发老师所说的教育资源分配不公平是正确的。”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我们就用实践来检验咱们赤马县的教育资源分配是否合理。”
“若是结果与向建发老师所说不一样,我希望铁马镇所有老师给全县的老师与全县的人民道歉。”
说完,左开宇看着向建发,问:“向老师,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你尽管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