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

卫真给左开宇打了电话。

“左大秘，是我，卫真，今天休息吗？”

“卫处长，你好，有事吗？”

“左处长，能请你个饭吗，主要是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你。”

“呃……行，中午吗，什么地方？”

“左处长，你挑地吧。”

“知味中餐厅，就一楼大厅就行，随意一点。”

“好，左处长，那待会儿见。”

左开宇收拾一番，出了门，打车前往知味中餐厅。

到知味中餐厅时，卫真早就等在门口，他见左开宇下车，忙上前迎接，主动伸手：“左处长，你来了。”

左开宇一笑：“卫处长，久等了。”

卫真说：“我也刚到，正想进去，看到左处长下车，这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两人进入知味中餐厅，到一楼大厅用餐，卫真让左开宇点菜，左开宇也没有推辞，简单点了两个菜。

随后，卫真说：“左处长，你能出来赴约，真是令我感动，不像某些人，趾高气昂，在省政府自觉高人一等，总是用斜眼瞧人，这人与人之间，差别太大了。”

左开宇知道卫真在暗指谁。

他卫真是省政府常务副省长的秘书，能给他这个秘书脸色看的人自然只有一位。

左开宇笑着问：“卫处长，你找我出来就是抱怨这些吗？”

卫真听出左开宇语气中的不快，自知失言，忙说：“自然不是，左处长，我是有问题请教你。”

“听说新宁市的畜牧项目重启，薛书记让省里来主导，如今正缺一个负责人，是吧？”

左开宇来赴宴前就大概猜出卫真的意图，如今卫真问出问题，左开宇也就更加确定，是纪勇让卫真来探口风的。

畜牧项目的重启看似只是一个项目，实则是薛凤鸣推行经济改革开端中的重要一环。

如今省内上下都在揣摩此事，纪勇先让自己的秘书来打听消息很正常。

左开宇想起薛凤鸣昨晚所讲的那些话，纪勇本可以兼任秘书长，可元江省如今的大局不允许他兼任。

所以畜牧项目交给纪勇似乎已经不太合适。

不过，这畜牧项目到底会交给谁，左开宇也不清楚，毕竟薛凤鸣也没有对他提起过。

“卫处长，是有这么一回事。”

“新宁市还是太落后，加之关家为非作歹，形势更是雪上加霜。”

“如今关家被铲除，新宁市百废待兴，薛书记让省里来推进这项工作，也是想帮扶一把新宁市。”

左开宇没有把话说太明白，便是留些余地，毕竟薛凤鸣的意图还是难以揣测。

听完左开宇这番话，卫真有点迷糊。

他有一种听君一席话还是一席话的错觉。

暗想着难不成是左开宇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

他挠头一笑：“左处长，我其实是想问，纪省长若是去主导这个项目怎么样？”

左开宇听罢，喝了口茶，笑着说：“卫处啊，纪省长是常务副省长，他的工作应该很忙吧，可能没时间来主导这个项目吧？”

卫真眉头轻轻一拉。

他明白这话的意思，显然是说纪勇没必要来主导这个项目。

他正要点头时，左开宇话音一转，说：“如果纪省长能在百忙之中挤出时间来主导这个项目，我想新宁市数百万人民都会感谢他的。”

卫真傻眼了。

什么意思，到底是建议去呢还是建议不去啊？

卫真忙说：“左处长，左大秘啊，你这话……不是等于白说吗？”

“咱们直接点，你觉得纪省长该不该出面主导这个项目？”

左开宇盯着焦急的卫真，说：“卫处，你是纪省长的秘书吧，怎么让我给纪省长建议？”

“若是想打听薛书记的心思，我也难以告知啊，因为这事儿薛书记也没有对我提起过。”

卫真听到左开宇的话后是满脸的窘迫，他神情苦涩，咬着牙说：“左处长，也是，我有些心急了。”

左开宇便说：“卫处，你的心思我理解，毕竟是纪省长给你布置的任务，你想好好完成任务，让纪省长高兴，是吧。”

“我们做秘书的，目的也只有这一个，服务好老板，让他们高兴，让他们顺心，简便他们的工作。”

“可有些事情，你我这些秘书只可远观啊。”

左开宇算是把话说到了尖上，就差那么一点点力道，连窗户纸都快给捅破了。

若是卫真还不明白，左开宇只能摇头。

卫真这一次似懂非懂了。

他说：“左处长，你的意思是……神仙打架？”

左开宇低哼一声：“哪有什么神仙，吃菜。”

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