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门禁01,收到收到,已经记录在案,并通报维修处。”
“巡逻03收到!”
警车呼啸而过,左开宇则是啧啧一叹,他心中很是感慨,当真是市里的常委们啊,待遇简直是无法想象。
他继续往前,第一个路口就是一栋别墅,门口挂着一个阿拉伯数字“9”,正是九号楼。
楼前有小院,小院的门半开着,左开宇推门进入小院。
院内的布置很清雅,栽种了各种花草,小亭子里面挂着几个鸟笼,笼中的鸟儿叽叽喳喳叫着,声音清脆明亮。
左开宇倒是没想到沈南星的哥哥沈知鸿竟然还有这样的爱好,这不是老头子喜欢的玩意吗,怎么沈知鸿会喜欢?
沈知鸿也才四十吧,算是年轻有为,怎么会把精力花费在养鸟弄花上呢。
左开宇搞不懂这些大人物们的兴趣爱好,他径直走向大厅门口。
大厅的大门也是半开着,左开宇推门而入,却并未见到沈南星所说的什么保姆。
左开宇走到中间的沙发上坐下,环视四周一眼,这客厅起码五十个平方,加上那边的厨房,起码也得六十个平方。
大,很大!
偌大的客厅中摆满许多东西,有木制雕塑,有健身器材,还有一个开放式大书桌,上面还有一幅幅字画,左开宇走过去,看见两张摊开的宣纸。
第一张宣纸上写着四个字:尚能饭否。
而第二张宣纸上依旧写着四个字:老骥伏枥。
第一张宣纸上的字苍劲有力,气势浑厚,最后一个否字上拉出一个问号来,仿佛是在质询。
而第二张宣纸上的字则显得有些沧桑,力道明显不如第一张,但是论字体的工整与圆润,以及特有的笔锋还是第二张宣纸更胜一筹。
显然,第一张宣纸的落笔人是一挥而就,有直抒胸臆的意思。
而第二张宣纸的落笔人则是一位书法家,应该还是一位年迈的书法家,力道不行,但是书法技巧堪称大成。
左开宇并不是文盲,他知道老骥伏枥是什么意思。
如今这两张宣纸并排在一起,左开宇看出来有一问一答的意思。
谁问的,又是谁答的?
左开宇不得而知。
这大厅里面的种种物件都凸显出老态来,让左开宇很是诧异,这沈知鸿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事情,怎么年龄与生活全然不符合。
突然,左开宇在书桌上看到一本日志,日志封面页上写着一个“于”字。
左开宇一顿,他翻开日志的第一页,其上写着“东海市委组织部特制”一行字。
“东海市委组织部?”
“不是,沈知鸿不是常务副市长吗,怎么拿着市委组织部的东西?”
左开宇心头愈发感觉不妙。
不,是不对劲。
“于……组织部……”
“这里不是沈知鸿的家,这里是组织部长于达年的家?”
左开宇立刻反应过来,他走错地方了!
随后,他就在身后的柜子上看见了一张照片,是一个老头儿站在一座红城楼前的近身照,其上还有一行字:达年留念,京。
左开宇这才确定,这里就是于达年的家。
他赶忙转身,走出大厅。
可是刚到大厅,就看到小院门口有人站着,而且门口还停着一辆巡逻警车。
左开宇暗想不妙,这怎么出去?
他又折返回来,藏在大厅门口,偷看着院门前,准备等巡逻的警车离去后再出去。
左开宇很清楚,这要是被逮住了,他是解释不清的,无论怎么解释,他都有一个私闯的罪名,而且还不是私闯民宅,而是私闯市常委的家。
在门口等待大约五分钟后,左开宇看见巡逻警车离去,他才长舒一口气,而后准备走出去。
可是,刚到门口,就看到又有人走进来。
是一个年轻人,吊儿郎当的模样,走起路来一步要抖三下,脑袋也得跟着摇晃两下,仿佛喝醉了酒一样。
他推门而入,进入院子里。
院里的小鸟依旧叽叽喳喳的叫,那年轻人不由停下来,盯着凉亭里面的鸟儿,大骂一声:“叫你妹呢,都给我住嘴!”
然而,鸟儿继续叫着,而且是越叫越欢快,声音越来越大,气得那年轻人左右寻找一番,捡起花盆里面的泥土块儿,朝着凉亭里面的鸟笼丢去。
“妈的,还叫,烦不烦啊,再叫老子拔了你们的毛。”
“养他么的什么鸟啊,整天吵吵吵的,还想让老子回家住,没门儿!”
年轻人大骂几句,本想转身就走,却看见大厅的门开着,他皱了皱眉,没有再理会嚷嚷叫的鸟儿,而是走向大厅。
已经藏在大厅里面的左开宇暗叫不好,这家里的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