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指挥数百人才对,怎么也可能出现在玉京才对。
除非……逃兵!
若萧逸麟真是逃兵,齐云礼还得考虑一下是否能重用此人。
他没有说话,只是坐在车里静静听着萧逸麟讲述着。
反正在车里坐着也无聊,就当是听故事了。
“当初一役,我率领麾下兵众负责镇守西面城墙。”
“由于对方攻打的突然,我们都知道以卫河府的地势怎么也守不住,只能尽力拖延时间,让大军退守听澜府,在听澜府建立防线。”
“李帅给了我两千兵士,让我务必坚守三天。”
“我们守住了……四天!整整四天!”
“不过代价就是……两千三百六十一人,只剩下我一个。”
齐云礼没再说话。
他知道,这种时候无论说什么,都无法缓解萧逸麟的情绪。
节哀?
没有经历过两千三百六十个手足在面前死去的人,是不配对萧逸麟说这种话的!
这就是战争!
相较于热兵器时代,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带给人的苦痛更为沉重!
被刀枪斧钺划开皮肉、撕裂肺腑,可远比一颗子弹贯穿头颅、一枚炸弹炸碎尸身带来的冲击力更大!
尤其是面对伤员和那七零八落的尸体……
齐云礼摇了摇头,将脑子里的画面甩了出去。
他看着萧逸麟,眼神里带着些许疑惑。
慈不掌兵!
如果只是因为死的人太多,作为一个宣节校尉,应该不至于痛恨朝堂至此吧?
就算要恨,也是恨那大云啊!
似乎是知道齐云礼在疑惑什么,萧逸麟接着讲述着:“可明明……明明他们是不用死的啊!”
“嗯?什么意思?”
“兵器!粮草!”
萧逸麟双拳紧握:“是,我们大乾和大云的兵器是有差距,但也不至于磕碰两下,我们的兵器就断裂的程度吧!”
“还有那粮草……”
“卫河府中记载,余粮三千石,李帅运走两千七百石,余三百石,完全足够我们五日开销,可到第二日的时候……粮仓见底!”
“那剩下的三百石粮食,有一半都是枯草,估计李帅运走的那两千七百石粮也是如此!”
“我们只能饿着肚子守城,若非如此,他们……他们怎么可能……”
“我拼着命逃出来,到玉京也只是想求一个公道!”
“可刚入府衙,就被扣上一顶逃兵的帽子,没办法只能落草为寇……”
砰!
萧逸麟说着再次跪倒在地。
“督主!”
“我看了密信,知道您手段甚多,还请您……为我大乾边关无辜死去的两千三百六十人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