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璃被萧墨宇紧紧抱住,在他怀里折腾着,嘴里还念念有词地喊着,“放开我!我要去揍死他!死渣男!臭不要脸!“
“嘘——别打岔!”赵岑柏扭过头来,示意夏冰璃安静些,他倒是出其的冷静,朝着萧墨宇招呼道,“听萧哥说!看董文鸢怎么回答的!”
董文鸢沉默了好一阵子,才慢吞吞地开口道:“你……是想让我未婚先孕吗?”
“有什么区别?”闻秋竹不以为然,耸了耸肩,慢悠悠地吐了口白眼出来,“反正我们迟早都是要结婚的,我又不会不娶你。”
“这不一样……”董文鸢眉头越皱越紧,脑子里突然想到自己和闻秋竹第一次的夜晚,他好像也说过差不多得的话。
他那时说他会对她负责的,但是后来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闻秋竹……”董文鸢深吸了一口气,问出了那个困扰了她好久的问题,“你为什么突然回来啊?为什么突然说要娶我?”
她之前一直不敢问,是怕问了以后,听到什么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会再一次失去他。但是她现在更怕,怕自己有一次将赤诚的爱意摆在他面前,然后被他拿到手里之后,再一次摔得稀碎。
她没有那么多爱了,得省着点用。
闻秋竹脸上掠过一丝不耐烦,懒懒地撑着脑袋,吊儿郎当地回答道:“干嘛非要问这个?原因很重要吗?”
“不重要吗?”董文鸢声音淡淡的,强迫着自己尽量保持理智,不要被所谓的感情牵着走。
这是她这几年,学会的最大的本领。
“和你分开以后,我谈过许多形形色色的女人……”闻秋竹又猛吸了一口烟,悠闲地吐出灰白色的烟圈,“她们太没意思,勾勾手指头就前赴后继地扑上来,她们都不像你,你像月亮,我想把月亮摘下来据为己有,很奇怪吗?”
董文鸢笑了笑,像是嘲笑自己,又像是在讥讽着他,“当不起,我现在可不是月亮了。”
“我不嫌弃。”闻秋竹轻轻牵起她修长纤细的手,摩挲着她无名指戒指上的钻石,“鸢鸢,我们是一类人,我们是最合适的,我们生来就应该在一起。”
董文鸢一时间愣住了,她心里明明清楚,闻秋竹就是这样,时不时从手指缝里流出点温柔,就把她吃得死死的,要是换个人来,这些甜言蜜语对她完全一点作用都没有,但是对象换成他,如此拙略的技巧都如神来之笔般精妙。
这就是爱吧?让她心甘情愿、死心塌地,怎么不是爱呢?
“你好好想想吧。”闻秋竹放开了牵着她的手,站起身来,“我去趟厕所。”
赵岑柏见男人起了身,立马打开车门往餐厅走了进去。其他三人见状以为他要干什么冲动的事,立马也下了车,想要拦住他。
“哎呀!不用拦我,我不是去打架!”赵岑柏解释道,接着往前走,“我去找董文鸢,给她解解咒。”
叶星立马心领神会,“那我去厕所拖住那个渣男!萧哥你跟我一起呗?小冰璃你门口放哨!”
夏冰璃点点头,没等萧墨宇答应就拉着他一起跟着叶星走了去。
叶星溜进了厕所里,鬼鬼祟祟地拿了根拖布,厕所隔间里就一个门关着,叶星直接目标明确地将门给堵了上,萧墨宇在旁边守着,他长这么大还没做过这么离谱的事,有些无语地扶着额。
夏冰璃倒是对他们这个行动充满了兴致,感觉自己像电影里的特工,在厕所门外放了个暂停使用的牌子,兢兢业业地守着。
这家餐厅客人很少,这么一会儿应该是不会让别人发现的。
赵岑柏找到董文鸢,直接在她面前的座位上径直坐了下,装作寻常的样子,跟她打着招呼,“哟?董大小姐?一个人啊?”
“我未婚夫上厕所去了。”董文鸢倒是像往常一样,没给他一点好脸色,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警告道,“你最好先走开,他脾气不太好。”
赵岑柏不以为然,依然懒散地坐着,没骨头似的靠在座椅的后背上,眼睛顺势瞟到了董文鸢无名指上的钻戒,“这戒指不够大,配不上你。”
“十克拉呢,不够大?”董文鸢笑了笑,抬起手来,手背朝着他晃了晃,笑容渐渐不自知地淡了下来,微微泛上了些苦涩,“这枚戒指……我等好久了……”
赵岑柏将手机的前置摄像头打开,怼到了董文鸢面前,“你要不要看看你现在笑得有多难看啊?这哪像是个要结婚的人?”
董文鸢看着镜头里的自己,自从闻秋竹回来以后,她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好,眼下都有淡淡的乌青,脸色也不太好,她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和几年前闻秋竹刚离开她时差不多,
她觉得有些讽刺,快要结婚的状态居然和几年前分手时的状态差不多。
“董文鸢。”赵岑柏脸上的表情突然有些认真了起来,直勾勾地看着她,“白月光会变成米饭粒的,朱砂痣也会变成蚊子血,失而复得不见得都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