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姑娘,你的意思是说尸体不是王姑娘和丫鬟的?”阿福转头看向温言,脸上透着疑惑。
可是不是王姑娘的尸体,那还有谁的?
“难不成是王姑娘和丫鬟杀了人,害怕被人发现索性失踪了。”
温言不禁失笑出声,不得不佩服阿福的脑洞,不过这也不失为一种思路。
秦默收回眼神,摇摇头否认了阿福的猜想。
“尸体并不是王姑娘和丫鬟的,但人也确实不是她们所为,因为王姑娘和丫鬟早就已经死了。”
“早就死了?那究竟是怎么回事?”枫叶皱了皱秀眉。
“别急,听我慢慢说来。那天王家找遍了朝邑城,终于在清水湖找到了王姑娘和丫鬟的尸体。王夫人看到女儿的尸体,当场旧疾复发,药石无医。
王员外忍着悲痛携带幼子去衙门报案,希望知府能找出杀人凶手,还他们一家一个公道。
但事情过去整整一月有余,始终没有下落。王家知道指望依靠官府是没有用的,不知从哪请来一人,托付他办理此事。
不过五天的时间,那人查出了杀人凶手,但他劝王员外不如让事情就这样过去,这仇他们非但报不了,还会引来祸害。
王员外半生才求来的女儿,就这样不明不白被人杀了,既然找到了证据,他怎么能放过凶手。
当天他便去了衙门,将证据呈给了知府,知府让他回去等候。证据确凿,王员外相信凶手一定能伏法,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交上去的证据成了他的催命符。
王家二十多口人一夜之间烧死在大火中,官府查案是走水导致死亡的。尽管周围邻居都说没有听到喊叫声,但官府定了案,他们也没有证据,此事便不了了之。”
“那王家一家不就冤屈死了,全家被灭门,而凶手却逍遥法外。”阿福咬牙切齿。
“凡事想要做的滴水不漏,那就是不做亏心事。他们怎么都没想到其实王家还剩一人,那时他恰好不在家中。
那人就是王员外的长子,他在蘅芜书院念书,正因为不在家才逃过一劫。当他回到家时才发现曾经的家烧成了一片废墟,而亲人连尸骨都没有留下。”
枫叶感慨道:“留下一人也不知是悲是喜。”
曾经幸福美满的家,朝夕相处的亲人,转眼间全都成了灰烬,不管换做是谁,都难以承受。
“王瑀他整整花了半年的时间,才终于查到了凶手。他此时才恍然大悟为什么他们全家都被灭门了,原来官府根本不会为了他们得罪杀人凶手。
既然报官无望,那他便靠自己报仇,但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拿得起书本,却拿不动刀。”
“那他何时才能报仇雪恨?”眼看着找到了凶手,却无法报仇,阿福听得心痛,恨不得亲手帮他将仇人碎尸万段。
秦默讲得口干舌燥,“弃文从武,他将书本给放下了,成了亡命天涯的杀手。”
“所以我们那天碰到的黑衣人是王家长子王瑀?”沈峪忽得联系上那晚黑夜遇到的黑衣人。
秦默摇头,“不是,那人并不是王瑀。”
“王瑀将仇人杀了之后,抛尸在了清水湖,说是为了祭奠他的家人。而他自己也自杀在了清水湖,大人赶到的时候看到的两具尸体,其中一具便是他的。”
阿福大吃一惊,“他为什么要自杀?”
“家仇已报,这里已经没有能留住他的东西了吧。何况杀人偿命,凶手来历不凡,报了仇未必走得了。”枫叶看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脑袋,真笨。
“我们在王家找到一封藏在石头缝里的信,看样子他杀人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打算,他不死的话就要继续成为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杀手,但他所做一切只为报仇。”
“那当年杀人凶手究竟是谁?知府竟然胆敢瞒下此事,简直天理难容。”枫叶气呼呼说道。
“那人是南阳侯府小侯爷,以及江员外之女江如盈。江如盈早就倾慕小侯爷已久,最大的愿望就是做侯夫人,但她明知这是痴人说梦。
小侯爷玩世不恭,是个十足的花花公子,常年流连烟花之地,后院早有数不清的妻妾,还在想如何将花魁娶回家,路上碰到去寺庙的王姑娘,他对王姑娘一见钟情,说非娶她不可。
王姑娘生性刚烈,小侯爷的事迹她听说过,说什么都是宁死不从。唉,纵然是她极力反抗,最终还是没能逃脱魔爪。她伤痛欲绝之下跑到清水湖边,本想一死了之,在丫鬟多番劝说之下,两人决定回王家。此时恰好江如盈出现了,王家与江家是生意上的对家,两家明争暗斗了不知多少回。
江如盈来湖边找王姑娘,就是因为她已经知道了小侯爷要娶王姑娘为妾的消息,出于嫉妒的她想都没想将王姑娘连同丫鬟推下了湖里。”
众人皆是唏嘘,王家这是飞来横祸啊,好端端的家就这样毁了。
“那狗屁知府呢?”阿福气愤地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