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向余家提亲,结果肯定是好的。
原本英花还有些忐忑,怕这事办不成,没成想却是出乎意料的顺利。
正常情况下男女议亲,即使双方心知肚明,女方都是要推托一番,为的是显着自家矜持,好女不愁嫁。
然而,余文俊把这些虚套的步骤都省了,英花话一出口,他便立即答应下来,倒弄得英花一愣。
不管怎么说,结果是好的。英花把话挑明,再三确认过后,又好好地把余素娥夸上一夸,这才喜滋滋地出了余家大门。
她听说余家当家人是个见过大世面的,精明得很,原本还准备了一肚子话,来时路上就翻来覆去演练一番,生怕自个儿露了怯丢了江家的脸面,没成想,一句都没用上。
实际上,对于女方来说,按照余文俊这样的反应,是会惹来笑话的,好像自家闺女嫁不出去似的,那么迫不及待地答应人家。
不过,如果对方是江家的话,余文俊并不担心,至于江家请来的人,余文俊自然放心。
正如余文俊所料,英花决不会说任何有损江家的话,她只在心里默默地想着,看来这余家当家也是个爽利性子,跟江家做亲家倒也般配。
余家这般给脸,作为男方,云舒心里自然感激。
作为临时的当家人,云舒作主,第二天就让人抬着礼物同英花再次上门,求问姓名八字。
“按照男方那边的意思,正经的流程都要好好走,先算了小日子订亲,再算大日子结亲,无论是订亲还是结亲都摆大席。这样一来定然会繁琐些,希望您这边多多包涵。”
英花说让对方包涵,实在是客气话。寻常人家订亲无须摆大席,尤其是像余素娥这样丧夫或和离之后改嫁的,更是能省的步骤就省了,甚至拿一顶小轿抬进门的都有。
江家肯花钱花工夫,就代表着把这桩亲事看得重。
英花观察着余文俊的脸色,见他并没有不悦的情绪,便继续说道:“大公子也知道男方那边的情况,江家人大多在外地,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两边的孩子都到了合适的年纪,按照那边长辈的意思,不如早些订了亲,孩子们尽早来往着,两家彼此间也能有个照应。”
余文俊笑笑,没有立即反对,这就说明事情有门儿。
英花心里松了口气,诚恳地说:“谁家嫁女儿都舍不得,总想着多留两看,好在两家离得近,蔚州那边的产业又分给了大山。再加上我家池宴兄弟和他那口子都是开明的,等着姑娘嫁过去,想什么时候回娘家都行。”
这两年里,英花管的事多了,自然锻炼出几分气度,虽然面对的是富甲一方的人物,却也没怎么露怯。上面那些话都是云舒的意思,英花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底气足,面上也有光。
按照这种安排,甚至比当年嫁妹妹时还要隆重,余文俊心里怎么不高兴?
于是,余文俊没有丝毫拿乔,直接把余素娥的生辰八字用红纸写了,放在锦囊里,让英花带回去。甚至还硬塞了半车的回礼——女方即使不回礼也无可厚非,既然回了,也说明了人家的心意。
两家人和和气气做亲事,谁都没有试探、攀比、斤斤计较,更没有得寸进尺、不知好歹,这就是所谓的“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直到把事情办完了,英花跟江春草一处歇着,还在津津乐道:“照我说,要是男女亲家都能像他们两家这样,咱们做媒人的得省下多大的心!”
“可不是么,倘若做亲事的都能如此,哪还有那么多散伙结仇的?”江春草一边做着绣活,一边微笑着回道。
英花点点头,“全凭心胸。”
“这样日子才能越过越好。”
“正是。”
按照江池宴和苏白生的意思,订亲宴算了个最近的日子赶着办了,这样才算把人订下来。
彼时枣儿沟、于家寨两边全体出动,又有族里的长辈们在前面迎客,英花和江春草在后堂打点,再加上江贵带着一帮平辈的兄弟扛着,自然做得热热闹闹,一点没让人挑出错来。
周围的人喜喜庆庆地把事情办了,两位主角全程都是懵的。
大山从不敢想余素娥会同意这桩婚事,在他心目中对方犹如高岭之花般可望而不可即。
余素娥没想到江家长辈们并不介意自己的过往,原本她都做好了厚脸皮苦肉计潜移默化种种对策。
直到撤了酒席,把女方送回家,大山的亢奋劲依旧没有下去。
这家伙就像打了兴奋-剂似的,前院后院地蹦哒,扰得鸭子小驴一阵乱叫。
最后,把云舒烦得书都看不下去,索性把他打发到马场,随他折腾去。
至于余素娥,反应就文静得多。
“香枝,你告诉我,这不是梦吧?”回程的马车上,她原本漂亮灵动的眼睛一个劲发直。
香枝忍着笑意,朗声说道:“小姐,这婚都订了,酒席也摆了,全蔚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