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出了口气,叹道:“难怪没人愿意坐牢,光是里面那狭小的空间就能把人压抑死。”
江逸算是见识到了真正的牢房,根本没有电视里演得那么高大上。四五个人一间小屋,人与人之间用木栅栏隔开,个子高的都站不直腰。
当然,要想住单间也行——死牢。
苏云起摸摸他的头,安慰道:“小叔向来嘴硬心软,你别放在心上。”
“啊?”江逸反应过来,苏云起是想岔了。他也没解释,反而嬉笑着说道:“我对美人一向大度。”
苏云起佯怒地弹了弹他的脑门,“这话要是让江伯父听到了,看不打你一顿。”
江逸作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求别说……”
苏云起忍俊不禁。
长长的街道上,两个人并肩而行,时而亲亲热热地说话,时而打打闹闹说说笑笑。
青春年少,时光正好。
江逸回到家后就腆着脸凑到江池宴跟前打听苏白生的事。
一来二去江池宴也听出来了,江逸就是觉得人家好看,想劝他赶紧把人接回家养着。
江池宴原本还担心江逸会接受不了自己给他找个小爹,怎么也没想到江逸竟然比他还上心。
哎,儿子太严肃了不可爱,太调皮了也闹心啊!江池宴默默地叹了口气。
他的病本来就是心病居多,如今见了儿子,换了舒适的住处,儿子对自己的心头宝又那般上心,江池宴这心情自然舒畅,病眼看着也就好了。
江逸陪着江池宴住了五日,期间他跟苏云起是分开住的,言行举止间也多加注意,生怕江池宴看出端倪。苏云起也由着他这般掩耳盗铃。
第六日,冯远带着两个大包裹上门了。
当初他们换地方的时候就交待了先前的店家,托他告诉冯远这个新住处。
冯远一看开门的是江逸,险些没反应过来,“小逸怎么也到了沧州?竟然比我还快!难道是插了翅膀飞过来的不成?”
“可不就是飞过来的。”江逸接过东西,笑道,“不过我没长翅膀,长翅膀的另有其人。”
苏云起上前,跟冯远打了个招呼,顺手把江逸臂弯里的包裹甩到自己背上。
冯远拍拍他的肩膀,赞道:“一看就是练家子,改天跟你冯叔过过招。”
苏云起礼貌地笑笑。江逸在一旁说道:“人家可是在军中练出来的!”
“怎么?”冯远板着脸挑挑眉,“小逸的意思是说我打不过他不成?”
这时候,江池宴推门出来,笑盈盈地看着冯远,“小孩子调皮,冯兄别介意。”
“啧啧,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见日不见你这气色好多了。”冯远爽朗地捶了江池宴一拳。
江池宴背手站着,纹丝未动,嘴上说道:“我哪里有什么喜事?”
“儿子来了不是喜事?先前的店家告诉我你被儿子接走的时候,我还骂他诳我,没成想是真的。”
他乡重逢,总会欣喜不已。
江逸借了客栈的厨房,亲自下厨收拾了几个新鲜的菜式,那香味惹得厨房的帮厨都偷偷跟他学了起来。
冯远更是惊喜连连,嘴里一个劲夸:“原想着小逸会做肉干就是极难得了,没想到还有这手艺。”
江池宴笑着劝他多吃,然后回过头来别有深意地看了江逸好一会儿。
江逸趁着兴奋劲儿和苏云起相互夹菜,还时不时抢苏云起的酒喝,只当没觉察到他的视线。
半晌,江池宴释然一笑,用筷子敲了敲江逸的手背,“别装兴,小心喝醉了耍酒疯。”
江逸“嘻嘻”一笑,果真带上了三分醉意。
江池宴眼中也多了几分温情,“明天把这几样菜也给你苏世叔做一份送去,别看他在今上身边跟了那么多年,也不一定吃过这么新鲜可口的家常菜。”
“好的,爹。”几日工夫,江逸已经喊得十分顺口了。
暂且不说苏白生吃了江逸的菜后添了多少笑意,也不说江池宴病好了之后又回学塾里做先生去了,只说江逸,出来这么几天他也想家了。
这两天他坐立难安,就想着怎么跟江池宴告辞。
最后,还是江池宴看出了他的心思,把他叫到跟前,不舍地嘱咐了些话,叫他回去。
江逸讪讪地问:“你和苏小爹什么时候回家呀?”
江池宴对他不着调的称呼早就默认了,“我一直在打点着关系,只要上边那位松口了,我就尽快接他出来。”
江逸这几日和江池宴一起住着,也打听清楚了一些事。关于那块政局动荡,原本是牵扯不到江池宴的,江池宴其实是主动辞了官过来照顾苏白生,生怕他在牢里受了什么委屈。
江池宴一表人才,聪明睿智不迂腐,还是堂堂状元出身,很快就在学塾谋了份差事,赚得的银钱一部分捎回家里,剩下的除去付房租伙食,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