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能行了。”
江逸眨眨眼,不明所以,“大伯这话怎么说?”
江春材笑吟吟地说道:“你可听过最近村里流传的童谣?枣儿沟北青砖房,房里两个俊俏郎,一个蔚州案首,一个京城名扬,年方十六无妻娘;姑娘喜梳妆,去上针线坊,欢欢喜喜相夫郎。”
江逸整个人都惊呆了——这、这、这谁编出来的?若非这童谣里编排的人恰好就有他,江逸非得赞一句:高手在民间啊!
江春材继续说:“且不说别的,单凭你爹状元的名声,如果你们家能办个村塾,那就是枣儿沟孩童们几世修来的福气。小逸,你是在跟大伯装傻吧?”
江逸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衣角——这样一听,还真挺牛叉的。
“那……我跟云舒商量商量?您也知道,我不大会教导孩子,让我惯着他们吃喝玩乐还行。”
江春材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半天玩笑地说:“我看也得云舒那孩子出马才行,你小子除了这副长相,可没半点秀才样子!”
江逸陪着笑把江春材送走了。
临出大门,江春材又转过身来,本打算对江逸说什么,然后想了想又放弃了,只是说道:“还有一件事儿……到时候再让你大娘跟你说吧!”
江逸也没放在心上,此时他心里是有些小兴奋的。
天哪,开学校啊!江逸从来没想过他能摊上这样的大事。
虽然这事儿最后还得云舒出力,不过,江逸还是觉得自己的形象都跟着高大了起来。
他当天就跟云舒说了这件事,并且反复表达了自己希望能把这个学堂办起来的强烈愿望。
反正他家有的是地方,古代的孩子们也大多懂事,听说到需要的时候还会帮先生家干活,一举多得啊!
看云舒的表情像是挺为难的样子,江逸冷静下来后一想也是。当初只让他教小宝一个人的时候他就不大乐意,更别说整个村子的孩子了。
江逸拍拍云舒的肩膀,通情达理地说:“你自己决定吧,不用想太多,咱家也不指着这个发达。”
云舒点点头,对着江逸笑笑。
江逸怎么看怎么觉得那笑容十分勉强,看来这事儿八成得黄。他几乎都想好了之后怎么回绝江春材,以及万一江春材让他教的话他要怎么推掉。
晚上歇息的时候,江逸给苏云起嘟囔这件事,苏云起耐心地安慰了他几句。
虽然不知道江逸听进去多少,但他后来确实老老实实地睡觉了,不再左右翻腾。
苏云起无奈又宠溺地给他扯了扯被子,轻手轻脚地出去了一趟。
第二天一大早,云舒就主动找到江逸,说了他的决定——他愿意办这个学塾。
这样的结果着实给了江逸一个惊喜,同样给了江春材一个惊喜,当然也给了枣儿沟的村民们一个惊喜。
他们穷了几代人,原本对读书也没抱多大期待。可是,自从枣儿沟来了江逸一家,一切都变了。
村民们知道,江逸家两个小哥都是读过书考上了功名的,就连他家的大姑娘都满身文气知书达理,怪不得人家钱越赚越多,日子越过越好。
能赚钱,生活能变好,读书就是好事。村民们就是这样现实。
江逸专门在后院腾出一间大屋子用作学堂。
云舒把小宝的课也暂时停了,白天黑夜地关在屋里抄认字课本,争取到开学的时候能人手一份,省下孩子们买书的钱。
苏云起闲下来的时候也帮着抄。
江逸第一次看到他的字,着实惊艳了一把,所谓“锋芒内含,风骨外显”说的就是这样的字吧,说白了就是……十分爷们儿。
与苏云起的字相比,他和云舒的字就多了几分匠气。一笔一划看似规矩,却也缺了些个性。想必这就是决战沙场的将领和临案诵书的书生之间的区别吧!
江逸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再次t到这家伙的一个优点,怎么办?
这段时间,村民们也没闲着。大伙自发地上山寻了些好木头,交给谭木匠打制成适合读书习字的桌椅。
谭木匠坚持不要工钱,说这是村子共同的事,他也该出一分力。后来三叔公亲自出面,从族里出了这个钱,硬是交给谭木匠。
谭木匠没办法,只得收了。
江春材再次让人查了黄历,找了个适合开蒙的吉日。
这一天没有摆酒,也没有放炮。云舒只是挂上事先准备好的夫子画像,领着孩子们规规矩矩磕了头,又受孩子们的礼,学堂就算正式开课了。
关于束脩,江逸原本不想收,他办学堂原本就是本着行善的心思,实在不好意思收村民们这些东西。
不过族里的长辈们都坚持按规矩来,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不交束脩,不吃苦,是做不好学问的。
江逸也就没再坚持。
于是,他们家几乎一年不用买玉米面和鸡蛋了,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