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半步棋(2 / 3)

就说好了,这次只为试探,原本也没想着现在就能把地要回来。你怎么还生真气了?”

江春材面色赧然,“我这不被那白眼狼给气得么……都糊涂了!小逸,是大伯没用,让你受这些委屈……我也就纳闷了,怎么每次在江林这里我都讨不到便宜?”

江逸笑言:“大伯是实在人。”

“唉,说不说的吧!用你大娘的话说,我是实在傻了!”江春材回身,指着江林家一溜五间青砖房,愤愤地说,“看到没?这是咱村第二家,青砖建的!靠的就是你们家那十亩地。”

十亩地,在这个全村田地不足百亩的地方,确实是笔相当可观的财富。

“小逸,你不知道,当初你爹这十亩地原本是想留给我种的,那时候我那两个福薄的闺女刚没了,正是家里最难的时候。可是,我却生生地让他抢了过去。现在想想,若是当年我坚持一下,何苦现在为难你?”江春材提到从前那些龃龋,又恨又悔。

“大伯,没必要为着以前的事难受。你放心,这地既然是我家的,就早晚会回到我手里。”

江林,原本想着你是长辈,想留几分脸面。既然如此,也就怪不得我了。江逸瞅了眼身后的青砖房,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

另一边,王小雪从窗户口看着他们出了门,便掀开帘子进了堂屋。她脸上难得带上了几分担忧的神色,“这地的事,终究是让他们提起来了。”

江林看了看她,软下语气安慰:“怕什么?我这不是把他们挡回去了?”

王小雪撇了撇嘴,“种了这么多年,谁舍得给他?可是,终究是没地契,我这心里不踏实啊!”

江林冷哼一声,阴测测地说:“小兔崽子既然这么闲,咱们就给他找点事做。我看他还有没有心思来琢磨着要地!”

王小雪扭着腰坐到他腿上,娇着声音说:“怎么,又要用到江二?”

“现成的,不用白不用。”江林脸上带着阴测测的笑,手却不老实地在王小雪身上动来动去,“对了,你那边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王小雪一边若有若无地扭着身子,一边回道:“一点儿进展也没有,你也知道,她们防着我,专门给我安排些剪鞋面、纳鞋底子的活,我就算想偷描个花样子都没机会。不过……”王小雪眼珠一转,脸上带上了点喜气,“我倒是发现了另一件事,如果真像我想的那样,可比花样子有用多了!”

“哦?”江林面上一喜,“什么事?”

王小雪妩媚地眨眨眼,掐着嗓子在江林耳边说:“先让我卖个关子呗……事成之后我一准儿告诉你。”

江林最喜欢她这种冒坏水的样子,当即把人一抱,脸上也带了些下、流颜色,“小雪,再给我生个儿子吧,自从小聪没了,咱们也十来年没孩子了……”

提到死去的儿子,王小雪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丝悲痛的神色。然而,就这么一抹真性情,又很快被欢愉代替。

江逸回到家,把云舒和大山叫到屋里,说了说江林的反应,之后兄弟三个筹谋一番,安排了下一步的计划。

还有一件事一直搁在江逸心里,不上不下,想逃避不行,可是又实在不知如何应对。

那就是这具身体的爹——江池宴。

江逸实在没想到,从来没有开口叫过“爸爸”的他,这辈子还能有个爹。

说实话,有点儿别扭,也有些……好奇。

江池宴的近况,江春材并不比他知道得多。而冯远又说得不明不白,他也不好刨根问底。

因为先前江林的阻挠,以及江逸先入为主的印象,他一直以为这具身体和他一样无父无母。

如今看来,他爹江池宴还活着,甚至还是洪武年间的状元。如今人在沧州,不知道是在做官还是干什么,每月会让冯远给家里捎十两银子。

随着银子包在一起的,还有一封书信。

信封上用刚健的笔迹写着:吾儿逸亲启。

江逸只犹豫了五秒钟就心安理得地拆开了信封。

信件的内容很简单,只说了说他自己的近况,多是些生活琐事以及身体状况,甚至哪天多吃了一碗饭,就像有人问过他似的。

之后他又嘱咐江逸好好和苏家人相处,同时叮嘱他注意身体,多去村子附近的山上游玩,不要总一味看书。

他说,天下的书有那么多,终其一生也不可能读完,年少时光却须臾即逝,应该好好享受。字里行间丝毫没有父亲教训儿子的口吻,反而像是和一位好友在互诉衷肠。

这观点在江逸看来十分有趣。

江逸不知不觉就把信看了三遍,竟有些嫉妒原主,同时更加好奇这个江状元倒底是怎样一个人。

江逸抓着脑袋衡量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回信。

既然江池宴的来信是这种口吻,江逸想当然地认为这应该就是父子两个之间的常态。

于是他也放松了心态,闲话家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