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牢头这般模样已经说明一切。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陈诚陡然提高音量,怒声质问。
高健身为忠实小跟班,立马出手架着吴牢头。
“少爷问你话!快说!”
吴牢头吓的脸色煞白,扑通跪在地上。
“没有,真没有啊!”
陈诚冷笑:“没有?没有刚刚怎么不说,现在说没有,晚了!”
陈诚才不相信他的鬼话。
疑罪从有,就凭那些人找上柴俊,还能不找他?
眼见高健就要动手,吴牢头连忙摆出求饶的架势。“我说我说。”
高健这才放下拳头。
“是有人找我,让我放了卜卑沙,可我哪里敢放啊!我上有老下有小的。陈县令,你要信我啊。”
陈诚脸色这才舒缓一些。
“那他们给你许诺了什么?”
“就说只要我放了卜卑沙,帮我隐姓埋名,给我一千两银子,带领全家换个地方生活,没了。”
“你这都不心动?”
“哎呦,我哪里敢心动啊?陈县令您是好人,我都看在眼里,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品德没您高尚,但我也有自己的底线,卜卑沙残害那么多无辜百姓,我要是放走,他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所以你刚刚问我,我没想说这些事,觉得无关紧要。”
吴牢头三下五除二把自身情况抖落个干净。
搞得陈诚都没心思罚他了。
“算了算了,如果他在你面前,你还能认出来么?”
“这…”吴牢头神情黯淡:“不好认啊,不是我不想认出来,当初他们一群人都穿黑衣服,不许我抬头,否则就斩了我,等我再次抬头的时候,只看见了黑色背影。”
“那他们为什么不斩你?”
“可能是怕惊动了您吧。”
这话倒有几分可信度。
“那他们见过卜卑沙么?”
“见过,见过。”吴牢头讪讪道。
陈诚冷哼,让高健放开他,去监牢找卜卑沙。
卜卑沙一群人被关在监牢,但没关在一起,都是独立的单间,收缴了他们的兵器盔甲,他们只能穿着囚服。
再次见到卜卑沙,他头发散披,看起来像个疯子。
“你来做什么?是来炫耀的吗?”卜卑沙冷哼。
“我还没你那么恶趣味。”陈诚直奔主题。
“是谁来接你的?”
卜卑沙一愣,哈哈大笑起来。
“接我?你猜。”
“你们大周朝气数已尽,内部腐朽争论不休。看着真让人招笑。你这么有能力。为何还要给他们效力?不如现在放了我,我保证让你享受荣华富贵。”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你走不了。”
陈诚对他的大饼无感。
“都到了这地步,你还要效忠,不累么?不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见陈诚目光不变,不为所动,卜卑沙愣住了,转眼脑海里浮出一个不可置信的想法。
“难道你也想……那你更应该放了我,我的战力,我的士兵,绝对能让你更上一层楼!”
“你别想了。”
说着,陈诚让卜卑沙靠近。
虽说隔着厚厚的监栏,但陈诚的声音卜卑沙还是能听见。
“我还要拿着你的脑袋祭旗,这是你最后的用处。”
声音不大,格外的阴冷,让卜卑沙内心一震。
“哈哈!原来如此,你就这么肯定你能成功?西南军你能打得了么?你没有这个本事!”
可话说到这里,卜卑沙沉默了。
没本事?
没本事自己还能成为阶下囚?
两万精兵死伤过半,没死的还被拉去做壮丁。
他一时间把嘲讽的话全都咽进肚子里。
嘲讽的越狠,越说明自己的无能。
陈诚转身准备离开监牢。
卜卑沙却突然喊住他。
“你就不想问问是谁吗?”
陈诚回过头,“没必要,问了如何?不问又如何?已经知道了结果。没必要去问是谁。”
“知道是谁又能改变吗?”
卜卑沙苦涩一笑,“甘拜下风,受教了。”
不过,当陈诚从监牢上来时,房间内多了一群黑衣人,其中有人拿刀架在吴牢头的脖子上,见到陈诚后全都愣了。
“你们搞得手段,声东击西?不错,但想救走卜卑沙,是不是太小瞧我了?”
“陈诚,你现在是元德县县令,你可要考虑清楚你在做什么,这是天命,不可违!”
说话的声音是一个女人,声音清冷。
顺着目光看过去,黑衣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