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元舟想不明白,自己也是按照陈诚的要求办的事,怎么就又惹得这位爷不满意了?
至于这位爷说的塞钱,那更是无稽之谈!
还塞钱呢,他不自己倒贴就不错了,全县这么多人,现在还能推荐出来,有能力还愿意做官的又有多少?
真服了,自己好好办事,闹哪门子脾气,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齐元舟心里苦啊,委屈的不行,全都写在了脸上。
“这些人,都是大户子弟,连一个平民出身的都没有,你的意思是,咱们元德县的百姓都不行是么?”
齐元舟听到这话,算是明白了陈诚纠结的地方。
“陈县令,陈大人!大户子弟也有他们的好啊,你让他们做官,也更好的管理元德县啊。”
“你这什么意思?我要是不让他们做官,这元德县就不好过,他们要闹事?”
“这倒不敢。”齐元舟擦了一下额头小声道。
“我不否认大户子弟的能力,但我也希望能看到普通出身的百姓,你这点就有失考虑,别说元德县这么大的地方,连秀才举人都没出过,这些人你也应该提报上来。”
陈诚指着这一叠人员资料,“都拿走,等你什么时候重新想好了再拿上来推荐!”
“诶,好!”齐元舟失落,抱着人员资料离开。
陈诚暗自摇头,目送齐元舟,倒也能理解齐元舟这份推荐官员的名单。
毕竟县丞的潜在职责,就是帮助县令沟通城里的大户。
可惜陈诚不是普通的县令。
城里的大户是需要沟通,但不需要全部依仗。
不然安排进来也是掣自己的肘。
正当陈诚思索的时候,柴俊走进来汇报。
“陈县令,抄家所得都在这里,您看看?”
“你念吧。”
昨天下令抄了这群贪官的家,虽说大头在八万两银子,但小头陈诚也不打算放过。
柴俊清清嗓子,朗声说道:“康青城一伙人抄家所得,一共五千两黄金,三万两银子,其他珍宝古玩字画,折合十万两银子,全都压在县衙,陈县令您要不要亲自去清点?”
“不用,这个数可以,黄金拿我家,珍宝古玩字画交给胡掌柜让他处理,全都卖到别处,我只要现银。”
黄金陈诚带回现代一换,妥妥的千万富翁!
简直绝了!
陈诚先是沉默,回过神来才豁然开朗。
卧槽,这一波就赚疯了啊。
只可惜不能直接把黄金全换成钱,不然五千两黄金,也就是五百斤,这拿出来,第二天就能被抓去问话。
巨额财产来源不明……
“这……,陈县令,不太好吧,这是抄家所得,应该上缴朝廷……”
柴俊保留着心里的赤诚,对陈诚这种公然行为不满意。
“柴俊,话是这么说的,但你有没有想过,你这笔钱能不能进国库?”
“现在在我们手上,还能发挥他的作用,元德县要不要发展,发展要不要用钱,要用钱的话你钱从哪里来?”
“现在摆在面前的钱,要不要用来改善百姓们的生活?现在元德县百姓们的赋税已经收到了明年,这两年难道不用钱了么?在没有这笔钱之前,一直都是我在垫钱补贴衙门,算账要是你这么个算法,那我看这县令的位置让给你来坐好了。”
陈诚不愿意把话说的太难听。
就以现在大周朝的糜烂水平,能够做到各扫门前雪就已经不错了。
远的不说,就说西南军,连尼玛军饷都得在附近的县衙征收,朝廷连军费都拿不出来,指定完蛋。
历代皇帝,哪个敢在军费上缩减?
缩减军费的下场,崇祯有话说,非常有发言权。
就连朝廷都自顾不暇了,自己这边垂县令还管那么多干嘛?
没明着造反立国,都算自己还有点良心!
柴俊思索再三,头一次觉得自己的满腔热血非常可笑。
“陈县令,我想不明白……”
柴俊十分苦恼,自己也是按部就班,循规蹈矩的做事,到头来怎么又成错事了?
“想不明白那就不要去想,只管去做。”
陈诚没有长篇大论的跟柴俊摆事实讲道理。
压根没必要。
如果自己的目的是说服他,那相当于动了他多年根深蒂固形成的思想。
改变别人的思想?
笑话,这种事陈诚可不会干。
“陈县令,那就按照你的安排做吧,我先告辞了。”
柴俊拱手告退。
然后他带着疑惑和字画,找上了胡掌柜。
胡掌柜是陈诚手下负责收购跟贩卖的唯一人。
“呦,柴俊,好久不见。”